墙将流寇撞得东歪西倒,而一旦倒下就马上被无数双大脚狠狠的踏进地里,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了。流寇们本能的用手中的盾牌去顶,甚至扔掉兵器用手撑住横刀手的盾牌使劲将横刀手往后推,试图跟对方来一场力量的角逐……不幸的是,横刀从盾墙的缝隙中刺出,又快又狠的刺入他们的胸腹,再一搅,鲜血将盾牌喷得一片腥红。盾墙再次压上来将流寇往后面推,横刀刺出,又刺翻了不少,别说流寇没有披甲,就算他们披甲,也抵挡不住横刀的刺杀,这种近身肉搏,他们算是吃尽了苦头。吃了几回亏之后,流寇不干了,这他娘的老是你们打我们,我们却打不到你们,鬼才跟你们玩啊!越来越多的流寇狂叫“败了,败了!”扔下武器就跑,横刀手扔掉十几斤重的盾牌,双手握刀冲进流寇中间大砍大杀,一幢幢刀光舒卷不定,带起一道道血柱,刀光闪过,血飞人头滚。火枪手也加入了肉搏的序列,握着拔掉了火绳的火枪三个一组冲上来,用*刀照着试图顽抗的流寇胸部和腹部猛捅,刺杀动作快如闪电,流寇挡得住一把挡不住两把,就算能挡住一把闪开一把,第三把*刀也会毫不客气的刺穿他们的身体,开出一个三角形伤口,鲜血从这个小小的伤口笔直的喷出,溅出一米多远,捂都捂不住。在横刀手的砍劈之下幸存下来的流寇一个接一个被刺刀刺穿了身体,蜷曲成虾米状,然后被一脚踹翻,火枪手从他们身上踏过,扑向下一个对手……没有人关心他们的死活,反正被*刀刺中胸部和腹部是死定了的,火枪手对一个人被*刀刺中后还能活多久这种科研课题毫无兴趣,他们只想将这股跑到大名道来烧杀抢掠的流寇彻底粉碎,让他们以后听到“天雄军”的名字就发抖!
剽悍的横刀手滚汤泼雪似的将流寇那原本就混乱不堪的阵列打穿,火枪手紧随其后用*刀将试图作困兽之斗的流寇的勇气彻底粉碎,一排排长枪仿佛钢铁波涛一样向前涌动,辗压而来……这噩梦般的恐怖画面让所有还活着的流寇肝胆俱裂,“败了!败了!”绝望的嘶叫声如同海啸,席卷了整个战场,流寇们再也没有勇气与天雄军短兵相接,争相逃向大营,天雄军随之杀入大营,一道道烟柱升腾而起,再加上千万人绝望的嘶叫和嚎哭,构成了壮丽而恐怖的画面,这些画面将铭刻在每一个幸存下来的流寇的灵魂里,让他们这辈子都提不起跟天雄军交战的勇气。
混天王眼睛瞪得极大,呆呆的看着他的部下带着惊恐和绝望的神情从身体身边逃过,手里那把还在滴血的刀无论如何也砍不下去了。他看着红色浪潮席卷了一个个营寨,呆若木鸡,喃喃自语:“败了?这就败了?我们跟他们交战才多久啊?”确实,这场战斗不像什么鏖战,倒像是百米冲刺,几个回合就分出了胜负,快到让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流寇便已经垮了。他觉得不可思议,朝廷官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这么强大的部队,为什么直到他们流窜入中原了才露面?如果早一个点将这支劲旅调到陕西,他们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一顶白帽子在面前晃动,一张有点熟悉的脸正冲着他大吼大叫。混天王费了一点力气才想起来,是老回回。老回回抓住他的肩膀一通猛摇,将他的魂给摇了回来,怒吼:“别发愣了,快逃吧,再不逃可就晚了!”
混天王面部扭曲得厉害,两眼喷血,指着正在燃烧的大营嘶声狂叫:“你的人都骑马,当然可以跑,可是,我往哪里跑!?我的妻儿老小全在营里,我辛辛苦苦才攒下来的财货也全在那里,我往哪里跑!?”
老回回叫:“顾不了那么多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的包围圈还有一道口子,可以逃出去,再不跑,这道口子一旦合拢,就逃不掉了!”
混天王奋力将老回回推开:“要逃你逃,我不逃!四金刚,马上整队,随我杀入大营,救出————”
话才说到半截,一发铅弹呼啸着飞来,正中他的头部,当着老回回的面,他的脑袋炸成一团血雾,*和鲜血溅了老回回一脸。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好几名直到现在仍陪伴在混天王身边的流寇头目惨叫着翻倒。一些火枪手觉得一刺刀一刺刀的捅太麻烦了,干脆装弹对着不肯加入溃兵队伍的流寇进行定点清除,阵阵枪声响过,那些流寇骨干一个接一个倒下。老回回吓得亡魂直冒,连脸上的污血和*都顾不上擦了,匆忙上马,带领残存的三百来名骑兵朝着包围圈的缺口冲去。
他的举动马上引起了骠骑营的注意,两队各八十余骑的骑队左右两边朝着突围的回回骑兵冲刺过来,老回回冲出包围圈后,听到身后战马狂嘶声大作,回头一看,两队红衣骑士仿佛两条剧毒的赤练蛇,已经死死的咬住了突围的回回骑兵。他眼前一片血红,眼睛血丝纵横,这些骑兵可都是他的精血啊,没了,全没了!他多想杀回去救出那些追随他多年的忠诚部下,哪怕救出一个都是好的,但是亲随死死的将他拽住。救不了了,就他们这点人,杀回去只有给官兵添菜的份,别说救不出被围困的弟兄,连他们自己都得搭进去!最后十几名回回骑兵护住老回回,落荒而逃,逃出老远,老回回仍然能听到回语的咒骂声和惨叫声,他心如刀割,对着天空发出一声狂嗥:“卢象升,我记住你了!!!”
虽然天雄军由始至终都没有作过自我介绍,但是卢象升善战之名,早已人尽皆知,老回回敢肯定,残忍地粉碎了他所有的希望的,就是大名道右参政卢象升,这个仇,他迟早要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