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着令人胆寒的锋芒。他们的马刀还是横刀,只是改得窄了一些,也薄了一些,这种马刀在他们手里是件令人胆寒的杀戮利器,不管刀刃落在对手哪个部位,对手的身体都不会完整了。而射士将半人高的破阵弩扛在肩上,踢着正步浩浩荡荡的开过,一股嗜血气息席卷全场。他们比任何一个兵种都更像是一台战争机器,当他们手中的破阵弩开始鸣放的时候,死神的羽翼将遮蔽战场,敌军还没有冲到他们面前,便已经尸横遍野了。
方逸之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只有骑兵和射士,真的挡得住建奴吗?为什么不多等几天?再等几天本官就能调集到足够的马车,这样你们就能带上横刀手和长枪兵了啊!”
薛思明说:“大人放心,有骑兵和射士就足够了,我们总要给其他部队一点表现的机会吧?”
方逸之叹了口气,说:“算了,行军打仗这种事情本官不懂,你们放手去做就是了,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指着沉默地开过广场的士兵,“把这些将士都给我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这恐怕有点难度,谁不知道河洛新军一旦遭遇后金,就是火星撞地球,不打得血流成河誓不罢休?河洛新军固然训练有素,后金却是这个时代东亚最为强大的军事力量,四千人马,能有多少人活着回来还真不好说。薛思明没有拍胸口说出一通豪言壮语,只是说:“我尽力吧。我不敢保证他们每一个人都能活着回来,但我保证,我将是第一个踏上战场,同时也是最后一个离开战场的。”
筱雨芳微笑着说:“替我转告夫君,让他安心打仗,不用担心家里。”
柳紫嫣说:“不要太玩命,他是统帅,在后面指挥调度就行了,次次亲自带人冲锋陷阵算什么事?”
程琪说:“受伤了也不要紧,别缺胳膊少腿就行了。万一真的缺胳膊少腿,本小姐……退货!”
她跟杨梦龙订婚了,婚期定在八月十五。在程琪小姐眼里,现在杨梦龙就是未交割的贵重货物,有点暇眦可以接受,但要是损坏严重,不用说了,退货。
崇祯六年六月十六日,河洛新军誓师出征,增援旅顺。
同样也是在这一天,被围困了一个月之久的荆州城城墙墙脚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火焰冲破地面的束缚直冲云霄,几十吨上百吨砖石崩解开来,漫天飞舞,跟火山喷发了似的……义军用了半个月时间挖了一条五百米长的地道,将整整一吨颗粒*送到墙脚下,成功炸出了一个三十米宽的缺口。几十万义军发出震天响的欢呼声,潮水般涌向荆州城,而荆州城里同样传出欢呼声,一些老百姓响应义军,向守军发动了攻击,荆州城顷刻之间变成了一个血与火的漩涡。失去城墙的保护,这座城市被攻陷只是时间问题,这个过程不会太长的,荆州城官绅藩王的末日到了。
孙秀才向秦迈、王锐拱手道贺:“恭喜两位将军,荆州城终于被拿下了,随州城也旦夕可下,武汉三镇已经尽在我义军的兵锋之下,我义军的大业又更进一步了!”
秦迈嗯了一声,说:“老样子,进城后不许劫掠,不许*老弱妇孺……越是接近胜利,越是要狠抓军纪。”
王锐淡淡的说:“违纪者杀无赦。”
孙秀才发现这两位大将军似乎兴致不高,惊讶的看着他们,这才看到,这两位眉宇之间带着一丝落寞,一直在看着北方……
崇祯六年六月十六日,秦王义军攻陷荆州名城,灭湘献王满门,被杀的缙绅官吏无虑千数。两天后,另一路义军经过苦战,攻陷随州,撞开了武汉三镇的大门。至此,义军已经壮大至三十万人马,并拥有骑兵一万一千人,整个江汉平原都在他们的铁蹄下颤抖。湖广官绅为之胆寒,都在拼命抛售田产……这玩意以前是财产,现在简直就是催命符,拥有田产越多的死得越快,这是他们总结出来的经验。这其中数就藩武昌的楚王抛售得最积极,大片良田不要钱似的猛卖,都给打到一折了,可现在这种要命的关头,谁还去购买大片良田,那纯粹是脑子被驴踢了,嫌自己死得太慢。
于是,武汉三镇出现了极其滑稽的一幕:平时挖空心思疯狂兼并土地的藩王缙绅拼命抛售土地,而极度渴望能够拥有自己的田地的农民却对此不屑一顾,哪怕那些藩王缙绅把价钱打到一折甚至白送都没人要。没办法了,那些藩王缙绅只好来硬的,手下的家奴有一个算一个,每人硬塞上几百亩良田的田契,然后非常严肃、认真的问他们:“你们是要田产还是要命?”被逼着成为拥有几百亩上千亩良田的地主的家奴没有丝毫喜悦,相反,还哭丧着脸开始为自己准备丧事了。与此同时,湖广刮起了一股请求削藩的风潮,很多藩王哭着喊着说这个藩王我当腻了,我不想当了,你爱封谁就封谁————连田产宫殿我都不要了,只求你们把我当个屁放了,让我做回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很快,请求辞去藩王一职的辞职者就多达十余人,请求辞去镇国将军、靖国将军、护国将军等等等等职务的人数以百计,蔚为壮观。
当藩王虽然很爽,但全家都会进火葬场,都这时候了还继续当这个藩王,那绝对是脑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