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得好好研究研究!
河洛新军将领只是吓着,罗汝才、刘希尧、贺一龙等人却胆都要骇破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河洛新军的火器犀利到这个程度,自己麾下这些百战余生的精锐在这些冷酷的火枪手面前,只值一枚铅弹!罗汝才歇斯底里的狂吼:“冲上去!他们的铅弹打掉了,冲上去跟他们肉搏!”脑海一片空白的流寇本能的发出野兽般的嗥叫声,举着盾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河洛新军猛冲过去。河洛新军的火枪虽然厉害,但是子弹已经打掉了,重新装弹需要时间,只要他们能抢在火枪手装好第二发子弹之前撞入火枪手的线列阵,就是一边倒的大屠杀!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他们只往前冲了三十来米,就看到几百支火枪正对着他们喷出了致命的火舌。盾牌没能给他们提供任何有效的保护,不管是蒙着牛皮的还是钉着铁皮的,都是一打就穿,变形的弹头杀伤力更加恐怖,中弹者大多胸腔炸裂,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喷涌而出,把刀盾甩出老远。打完这一枪,第一排后退,第二排顶上,举枪怒射。第二排打完,第三排顶上,又是一阵齐射……整个三段射就像一条流水线,以惊人的效率制造着伤亡。由于距离拉近,命中率更高,流寇的伤亡成倍增加,一个齐射就将接近到九十米以内的流寇一扫而空。短短一分钟之内,十二个排枪倾泄过来,没中弹的老营精锐茫然四望,看到的是成片的尸体。至于贺一龙那三百马队,战马被密集的枪声吓得狂嘶,乱跳乱窜乱成一团,根本就没有办法从侧面发动进攻。
流寇们冲锋的枪脚不自觉的停了下来,茫然四望。这仗还怎么打啊,自己拼死拼活都冲不到人家面前,人家动动手指头自己就死伤一大片,就算把吴起、白起这样的千古名将请来也是白搭啊!刘希尧跳着脚破口大骂:“冲啊!该死的,站在这里只有让人家当靶子打的份,只有冲过去才有取胜的希望!”
说得……有道理。问题是真的冲不过去!八里桥之战,三千蒙古铁骑拼死攻击英法联军的空心方阵,死伤殆尽也没能冲到人家面前,而那时英法联军手里的家伙比起河洛新军的来差远了。就一群饥肠辘辘的步兵,正面冲击拿着线膛燧发枪的火枪手的线列线,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尽管如此,流寇老营精锐还是鼓起最后一点勇气,乘着火枪射击的间隙嚎叫着冲了上来。他们的嚎叫微微颤抖,打败河洛新军的念头已经被河洛新军无情地粉碎,现在他们只是为生存而战。
冲到官兵面前,他们就有活下去的希望,留在原地或者逃跑,只有让人家当靶子打的份!
这次许弓没有下令开火,等最后一排也装好子弹之后下令:“上刺刀!”
没有任何迟疑,一千五百名火枪手拔出仿81式军刺嗒一声音好,前排蹲下,第二排半跪,第三排站立,三排火枪密密麻麻的指向对手。
流寇咆哮而来,距离越来越近,那一张张因为愤怒或者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越来越清晰。
火枪手依然保持着令人畏惧的沉默。陕西冷娃平时话就不多,到了战场上话就更少了,他们只是冷冷的盯着流寇,像是在看待一群死人。
流寇被那冰冷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冷,但后面的人不断涌来,他们没有后退的机会,只能被人流裹着,亡命号叫着向前冲。有弓箭的取出弓箭朝火枪手抛射,稀拉拉的箭支撞在火枪手的头盔或者胸甲上,发出声声脆响,那些火枪手就像一群没有知觉的傀儡,一动不动,偶尔有几个肩部或者腿部中弹倒下的,也一声不吭,纪律之严,忍耐性之强,让袁宗第看得背脊直发凉。
距离只剩下二十米。每个火枪手放眼望去,看到的都是一片片涌动的人流,充斥耳膜的,是那一声声受伤野兽般的狂叫。
许弓喝:“开火!”
砰砰砰砰砰!
整个线列阵顷刻之间变成了一片火海,一千多支火枪喷射出来的火舌如同一千多把探过来的镰刀,流寇老营精锐一层层一排排的翻倒,惨叫声完全压倒了密集的枪声。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幕的壮丽和残酷,从袁宗第的角度,他分明看到流寇中间喷起一大团血雨,血雾之中,活人死人都变成了血人,人仰马翻,至少五六百人在瞬间哀号倒地,整个阵型都被打穿了!一场战役中死伤五六百人不算什么,但是如果这五六百人的伤亡是一两秒钟内形成的,就太骇人了!这轮齐射彻底摧毁了那些老营精锐最后一丝勇气,他们呆呆的看着前后左右的尸体和伤员,看着那稀拉拉的、浑身是血的伙伴,两腿直发抖,用尽全力也没能再向前迈出一步。有人狂叫一声,扔下武器向后逃,他们的心理已经崩溃了。
更崩溃的还在后头。许弓一声令下,一千五百名火枪手齐齐发出一声狂吼,猛虎下山似的冲向已经崩溃了的对手,刺刀撕裂血肉的闷响大作,转眼之间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刺倒或者被*砸倒。有些老营精锐本能的挥刀抵抗,马上招来至少三把刺刀的攻击,每一把刺刀都快如闪电,攻击角度刁钻而狠辣,往往一个照面就将他捅翻。火枪手三个一组,飓风般从流寇中间扫过,所到之处,很快就不会再有能够站立的生物了,那捅进身体的冰冷的刺刀告诉流寇,哪怕他们真的冲到了火枪手面前,也没有任何机会!
整场战斗从头到尾,都是一边倒的屠杀!
袁宗第面上再无一丝血色,浑身都在发抖,突然扑到韩鹏马前,带着哭腔叫:“别杀了!我们降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