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红娘子用马鞭抽得左梦庚死去活来的时候,死人堆里,一名家丁浑身是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这位仁兄运气不错,只是大腿中了一箭,从马背上摔下去摔了个半死而已,跟那些已经变成死尸或者正被狂奔的战马拖成死尸的伙伴相比,已经是太走运了。他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正好看到左梦庚被红娘子抽得血肉模糊,不禁惊呆了。
不等他作出任何反应,好几把马刀便劈了过来!
红娘子喝:“住手!”
那几把马刀马上停住,刀刃离这个幸运儿的要害只有零点零一毫米,刃口处传来的冰冷让他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动都不敢动。
红娘子走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番,说:“你的命还挺硬的嘛,居然能挺过马刀骑兵和枪骑兵轮番攻击!既然你能活到现在就说明你的运气不错,我也不为难你,马上滚回去告诉左良玉,说他的宝贝儿子已经成了我的俘虏!如果他还想要这个儿子,就到正阳县来找我,我只等他三天,三天内不来的话,我就把他的宝贝儿子的命根子割下来给他送过去;五天内不来的话,我就将这个废物的大腿卸下来送给他,总之他晚到一天,他的宝贝儿子就会少一点东西!”
那家丁浑身一冷,暗说:“这女子身上的杀气吓人!”
红娘子厉喝:“听清楚了没有!”
那家丁浑身一哆嗦,连声说:“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红娘子说:“滚!”
几把马刀移开,那家丁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拖着那条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向一匹无主的战马,吃力的爬上去,看都没看左梦庚,一溜烟的跑了。不过他还是给左梦庚带来了好运气,至少被这么一打岔,红娘子再没有提起劲来抽他,让人把他双手绑住用马,由一名骑士拖着走,其他人收敛死者和伤者,顺便当了一回摸金校尉把那帮死在他们手里的家丁口袋里的钱掏个精光,然后拍拍马屁股,一溜烟的走了。
一小队人马从马背上飞驰而下,当先那人白衣飘飘,正是李岩。李岩看了看这满地死尸,一脸淡然,只是冷冷的骂了一句:“死得好!”策马追上红娘子,笑着问:“怎么样,感觉这帮家丁的身手如何?”
红娘子说:“身手不错,也敢于玩命,然而还是不堪一击。”
李岩笑叹:“那是因为跟他们打的是河洛新军的骁骑。如果让你鸡公山那帮子好汉跟他们打,恐怕就没办法赢得这么轻松了。”
红娘子略一思索,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点头表示赞同。左梦庚和他那帮家丁亲随身手确实不错,也颇为凶悍,放在承平已久的中原绝对是一支强大的力量,如果让她带那些绿林出身的好汉跟他们打,肯定要费很大的劲,付出很大的伤亡才能将他们摆平,搞不好还会有人漏网。她有些纳闷:“你说那个小屁孩到底是怎么练兵的?他的兵一个个身手都寻常得很,然而一旦凑到一块发起冲锋却无坚不摧,只是一轮强弩攒射两次冲锋,上百边军骑兵精锐就完了!”
李岩叹息:“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不去一味追求单兵战斗力,反过来强调纪律和团队默契,河洛新军的士兵身手都不算很好,但一旦结成军阵,便坚不可摧,对手得多死几倍人才能填平他们的军阵。用这种方法他可以以两年一批甚至一年一批的速度大量训练出水平接近的军队,最终活活耗死对手!”他扳着手指头数着:“步炮协同、步骑协同、步炮骑协同、野战医院、为所有士兵开银行帐户……这一切都意味着所有军队都落后了,都被他甩到后面去了,只要他愿意,他麾下的虎狼之师就敢去打翻整个世界!”
红娘子抬头看着那帮洋洋得意的骑士,心里有些感慨。其实这一仗都是河洛新军在打,他们出动的兵力并不比左梦庚多,也就六十名猎骑兵,三十名枪骑兵,那些猎骑兵去年还是河洛新军的敌人,才半年便变成了河洛新军中的一支劲旅,旌旗所指,一往无前,死不旋蹱,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想不佩服他都不行啊!
“左良玉会来正阳吗?”她问。
李岩说:“一定会。”指向正被战马拉得跌跌撞撞的左梦庚,冷笑:“左良玉虽然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是对这个儿子却是溺爱得很,加上他还不清楚我们的实力,只把我们当成一股悍匪,左梦庚被俘,他必定会不顾一切来救!”
红娘子问:“万一他不来呢?”
李岩说:“如果他不来,那他就会收到他儿子的首级,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儿子的死活就跑我们斗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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