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战马也蓄足了膘,不出关去狠狠的打上几仗简直就没天理了,用曹变蛟的话来说:“我们都闲得长霉啦!”
部下强烈要求打一仗,傅宗龙也需要一场胜利来堵住朝中的非议,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打呗!
八月一日,天雄军大营帅帐中猛将云集,雷时声、钱瑜、祖大弼、额哲、曹变蛟、曹文诏……老的嫩的都到齐了,大家用恶狼一样的目光盯着那巨大的沙盘,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该从哪里下手,在蒙古人身上狠狠的割一块肉下来。侯爷说了,草原上有很多很多宝贝,抢过来的话几辈子都吃不完呢!妈的,两百多年来一直是你们在抢我们,现在也该轮到你们尝尝被抢的滋味了。卢象升咳嗽一声,让大家安静下来,沉声说:“我知道,大家等这一仗已经等得太久了……”
曹文诏大声说:“那是,老曹做梦都盼着出关去杀他们一个血流成河啊!”
卢象升哭笑不得,说:“老将军老当益壮,一心杀敌立功,令人钦佩。不过,鞑子乃大明劲敌,从北元到瓦刺,从瓦刺到鞑靼,跟我们打了整整两百多年,大明非但没能将他们彻底打败,反而让他们逼到昌平,几乎兵临北京城下了!这是一个坚韧、狡猾得可怕的对手,大家必须谨慎,我们的本钱不多,经不起折腾!”
经他这么一说,众将领脸上急切的神色马上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慎重和严肃。蒙古能成为大明劲敌,与大明纠缠两百多年,岂是好相与的?天雄军固然强大,但所有家底加起来也不过三万六千人,加上旅顺之战后分到的五千蒙古骑兵,也才四万一千人,能部署到边关来的也不过三分之二,能抽调出来的投入作战的就更少了,每一个兵,每一匹马都非常宝贵,万万浪费不得,他们必须谨慎。
卢象升环视众将,见他们完全平静下来了,颇为满意,缓缓说:“此次出关作战,不求大捷,小胜即可,能以攻代守迫使鞑子放弃劫掠边关地区,便是胜利!”
众将尽皆肃然。
参谋杨廷麟说:“据深入草原的探子回报,由于去年冬天雪下得比较少,今年草原上闹黑灾,有大量牲畜死亡,很多部落深受其苦。熬到现在,已经有不少部落虚弱不堪了,就盼着能破边而入抢到粮食,好熬过这个冬天,如果抢不到足够的粮食,那些小部落是熬不到来年春天的,因此我军只需要稳扎稳打,不必追求大胜,只消粉碎他们劫掠边关的企图便算完胜了。”
钱瑜、雷时声都连声应是,祖大弼和曹文诏拧着眉头没有说话,摆明是不乐意,曹变蛟则心直口快,咕哝:“那多没意思!如果只是想阻止他们劫掠边关地区,我们只要守住边墙就行了,何必跑到草原上去吹冷风!”
卢象升说:“因为我要的是一支敢于在草原、沙漠中,在雪山上,在一切险恶的环境与一切强敌正面厮杀的铁血劲旅,而不是一群只敢躲在边墙后面看着敌军耀武扬威的懦夫,这次出塞只是热身,同时也是对你们的考验,决战,还不是时候!”
曹变蛟心头一震,大声说:“多谢大人教诲,小曹明白了!”
卢象升说:“你明白最好。众将听令!”
众将肃然立正。
卢象升的声音犹如钢铁一般,震撼着所有人的心灵:
“时声,你和祖疯将一起,率领八千步兵,一千枪骑兵,两千轻骑兵由大同和张家口两路出击,直取土默川!土默特部不是自诩实力强大,狂得厉害吗?现在我们就把战火烧到土默川去,把他们的坛坛罐罐打个稀巴烂,看他们还狂不狂!”
雷时声和祖大弼抱拳应喏:“末将遵命!”
卢象升把目光投向额哲:“小王子,你率领本部三千铁骑,我再从新附军中动员两千人马,给你凑足五千铁骑,由你全权指挥,从阿拉善草原出发,直扑乌海、巴彦淖尔,把沿途遇到的与大明为敌的部落的牛羊杀光,草料烧光,马匹抢清光!”
额哲搓着手掌,兴奋的说:“这个我最拿手了!”废话,这一套蒙古人玩了几百年,他是蒙古王之子,能不拿手吗?
卢象升的目光落在钱瑜身上:“钱瑜、老曹、小曹,我把剩下的所有骑兵都交给你们,总共两千枪骑兵,六千轻骑兵,再给你们十六门火箭炮,你们秘密运动到榆林边墙,待东西两线打响后,你们就出关,粉碎一切当面之敌……”
曹变蛟激动地问:“粉碎当面之敌之后呢?粉碎他们之后怎么做?”
卢象升用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一条直线,指向一个两千多年来一直是中原王朝的梦魇,哪怕是强大的汉唐也无法征服的农耕文明的禁地,然后一拳砸在地图上,厉声说:“粉碎当面之敌,不必去理会左右两翼的敌军,一插到底,把这片高原给我拿下来!”
他铁拳砸到的地方,正是鄂尔多斯高原。
PS:许下的承诺兑现了,嘎嘎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