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带着血光翻翻滚滚,直冲天际,挟着无数人的嘶喊惨叫四面逼近,那骇人的场面让对马岛的居民肝胆俱裂,他们拖家带口逃到宗蒖人的居城,拼命叩头,哀求着城主放他们进去避一避。日本是一个弱国,财力物力都很匮乏,他们能建造出牡丹般优雅华美的寺院,流泉淙淙的府邸,然而让他们建造一道周长数里、十几里的坚固城墙用来保护城镇居民,却是万万不行的,城主只能在城镇中心修建一座相对要坚固很多的城堡用来保护自己,看到形势不妙往里面一躲,一般都能逃过一劫。然而城堡外的居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那用树皮、纸板等东东建起来的房子是没有办法为他们提供任何保护的!现在他们已经被可怕的敌人吓破了胆子,只想逃进城里避难。然而宗蒖人也成了惊弓之鸟,任这些平民怎么哀求也不敢开门放他们进来。
四面杀声又近了一些,更多的人被赶向这边,如同被洪水驱赶的蚂蚁。
宗蒖人痛苦地闭上眼睛。完了,宗氏数百年辛辛苦苦创立的基业,现在全完了!就算敌军网开一面,不攻入城堡,但是房子和船被烧清光了,平民被杀清光了,宗氏一样会完蛋!都没人替他们打鱼、耕种土地了,他们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还不得活活饿死呀!他盯着在浓烟中若隐若现的一面大旗,有些困惑的说:“入侵日本的主力似乎是明国?无缘无故的,明国为什么要来打我们?”
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事实上,就连明军都有点儿莫名其妙,纯粹就是服从命令而已。明军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日本人当然更加蒙圈。
这时,一波弩箭激射而来,溃逃过来的很多日本武士背后中箭,惨叫着仆倒在地。很多妇女和儿童骇极狂呼,在她们惊恐的目光中,大队明国武士浑身是血,腰间悬着血淋淋的首级,手里提着横刀或强弩,煞神附体似的朝冲了过来。在日本武士道的信仰里,一名武士如果被砍掉了头颅,他的灵魂就不再完整,无法回归天照大神的怀抱,因此他们即便是将战败的战俘斩首,也会很有技巧的让头颅跟脖子有一层薄薄的皮肉连着,以便于下葬的时候将头颅缝回去————当然,这是贵族的待遇了。这些腰间悬着人头的明国武士让日本人恐惧之极,他们如虎入羊群扑入日本武士中间,日本武士四散逃窜,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自己也落到他们手里,被生生砍掉脑袋。然而他们还能往哪逃?明国武士不断涌过来,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了,投降也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出路。
摆平了城堡外的日本人,袁宗第好奇的瞅着宗氏的城堡,失笑:“这就是日本的城池?如此低矮窄小,能藏下多少人啊?”
罗老三狞笑:“大概是那些达官显贵的最后避难之所吧?嘿嘿,我们只要几十号人就能将它打下来!”
袁宗第摆摆手,说:“可别轻敌了,没看到上面有很多鸟铳吗?那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打在身上就是一个窟窿,为了打这屁大一个城池搭上性命可划不来。”
罗老三想想也是,这城池又低又矮,就算打下来也没有多少油水,要是搭上太多人的性命可就亏了。他建议:“要不让棒子们打先锋?”
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阵枪声,原来一群朝鲜士兵急不可耐,向城门冲去,城墙上的鸟铳齐齐开火,当即便打翻了十几个,没中弹的忙不迭地逃了回来。宗蒖人趁势探出头去,朝着下面大叫:“我们没有冒犯大明,大明为何无缘无故对我们兴兵攻伐?我们不服!”这哥们穿着色彩斑澜的铠甲,戴着一顶牛头铁盔,那个造型还挺吓人的,这么一吼,颇有声势。可惜袁宗第根本就听不懂他在嚷嚷些什么,好奇地问:“这家伙嘴里好像塞了块石头似的嘅哩咕噜个啥?”
几个心腹都是耸肩,摇头,表示听不懂。
这时两门85毫米*炮被推了过来,罪犯军团发出震天响的欢呼。他们是后娘养的,根本就不可能像登莱新军那样拥有那么多*炮,这支五千人的大军仅配备了四门85毫米*炮,现在已经把一半的家底掏出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将大炮推到离城堡仅三百米处,装弹,瞄准。他们都不是专业的炮兵,不过打这么近的目标也用不着专业的炮弹,顶着对方脑袋打,就不信打不中!城墙上的宗氏族人和日本武士差点就尿了出来,我的娘,什么仇什么恨,连大炮都推过来了!宗蒖人嘶声狂叫:“不要开炮!我们投降了,不要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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