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的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驶到了皇宫。
沈槐在齐凛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的时候,发现皇宫门前站了满满一排的持戟护卫,皆身着深衣,立在昏暗的夜色之下。
沈槐放眼望去,月色之下,刀戟的寒芒折射出数道摄人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行动间不由得规矩了几分。
沈槐和齐凛走到那队人面前时,照例地搜查刀剑等武器。
沈槐大大方方地将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任由他人搜查。
不够那些人碍于齐凛的身份,并没有对沈槐大加盘查,只是意思意思地走了下流程就放她过去了。
至于齐凛,那些人更不敢近身搜查,直接放齐凛过去了。
沈槐看着摆着张生人勿近的脸的齐凛,不由得由衷地感叹了一下。
果然,面瘫就是好。
二人在一个女官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正殿。
沈槐低头看了眼脚下绣着金丝线的红毯,神情有些恍惚。
先前她来时,是孤身一人,脚踩着绒毯入宫面圣。而此时此刻,她伤了双腿,身边也多了一陪同的人。
齐凛的视线一直落在沈槐的身上,见她有些走神,不免开口询问一二,生怕她不适应今夜这般浩大场面。
沈槐听见齐凛在唤她,思绪从回以中抽出。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沈槐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齐凛没再说话,只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将精力都放在了沈槐的身上。连这殿中的舞女在跳些什么都没注意,还是宇文越叫了他一声才回神。
“齐王爷觉得今夜这歌舞如何?”宇文越坐在齐凛的对侧,举着酒杯对他遥遥笑着。
齐凛扫了眼站在殿中,着一袭红衫,身姿曼妙的舞女,毫无感情地回道:“甚好。”
宇文越在得到齐凛的回答后,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王爷来我北临多年,我还从未送过王爷什么礼物呢。”
沈槐本是在低头吃菜,听到宇文越的话后,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抬头看向宇文越。
齐凛用余光瞥了眼宇文越。
只听宇文越轻声笑道:“这舞女本是我府中养着的,既然王爷喜欢,那我就成人之美,将其赠予王爷好了。”
齐凛眯起眸子,掠过站在中央的舞女,直直地看向笑容和煦的宇文越。
沈槐却是将视线转向了站在舞台中央,低眉垂目,一脸温和顺从的舞女。
若是单论外貌,那舞女生的温婉大方,瞧着是个性情柔顺的人。
只是……宇文越送的人,怎会是个简单的人。
怕是想在齐凛的身边安插上自己的人手,替自己监视齐王府的一举一动罢了。
宇文越看着面无波澜的齐凛,心中对于那舞女却是充满了信心。
那人本是良家子,只是家道中落,迫于无奈之下辗转花楼。后被他看中赎身回府精心调 教数年,适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如果不是为了笼络和监视齐凛,宇文越才不会忍心割爱,将这舞女送出去。
“多谢二皇子殿下的好意,我已有婚约在身,这人……就免了吧。”
至始至终,齐凛都没有看过舞台中央那舞女一眼。他的视线,只为沈槐停留。
“诶,齐王爷这话就不对了,不过一个姑娘罢了,王爷收下就是了。”眼见着宇文越的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二皇子一脉的官员立马跳出来劝说道。
“张大人此言有理,王爷后院空旷,是得多娶些姑娘充盈才是。而且……”说话之人一顿,将视线投向沈槐,“我观沈小姐也不是个善妒的,应当会容下一个姑娘吧。”
沈槐本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喝着鱼汤,见那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放下汤匙,扬眉轻笑,“大人说的极是。”
先前那说话的男子见沈槐附和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实,想要借着沈槐继续劝说齐凛,却没有想到沈槐的下一句就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只是这大度也要分人的,像这般出身的人,我怕收入府中会损了齐王府的颜面。”沈槐言笑晏晏地看着那男子,“大人您说是吗?”
遮这下不止刚才那说话的男子,便是宇文越都忍不住黑了脸。
什么叫做这般出身的人,她沈槐的出身也见不得高贵到何处。
“齐王爷不管束下自己夫人的言行举止吗?”宇文越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沈槐。
沈槐面无惧色地朝他回了个微笑。
她本打算着今夜就这样安生地坐着,不生是非。只是有些人不领情,非要将战火烧到她身上。
接不接受那舞女本就是齐凛自己的事情,和她何关,还非得将她牵扯进去,希望通过她来说服齐凛。
齐凛对于那些人扯及沈槐本就不满,现下宇文越的那句话更是惹着了齐凛。
他的沈槐,哄着还来不及,还要他多加管束。
“她意即我意。”
齐凛冷着脸对宇文越撂下一句话,就不再理会他。
而是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给沈槐挑鱼刺,盯着她把饭吃完。
宇文越在齐凛的这句话下颜面尽失,那张脸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放在桌案下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若他有朝一日得势,登上那位子,他绝不会让齐凛好过。他要让齐凛偿还今日以及往昔加注在他身上的轻视与不屑。
齐凛这厢还在给沈槐耐心地跳着鱼刺,殊不知坐在他对面已经有人记恨上了他,还暗戳戳地计划着准备报复他。
借着齐凛将挑了刺的鱼夹到自己碗里的时候,沈槐轻声问他,“那姑娘模样生的端庄秀丽,性情看上去也是极好,为何不收了?”
她忽然很想从齐凛口中听到他亲口说出的答案。
如...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