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披着的一件外衫,浑然不觉道:“在熏笼上。”
她只不过一会兴起想来瞧瞧齐凛,自是懒得穿戴整齐。
沈槐话音刚落,就感到身上一暖,尚且带着暖意的锦被将她彻头彻脑地捂了起来。
“既是睡不着,不若听我说些往日的事情?”齐凛亦是和衣躺在沈槐身旁。
沈槐身子一僵,好一会才慢慢放松下来。
耳畔是齐凛略带沙哑的嗓音,沈槐就这般躺着,就连自己是几时睡去的也不知晓。
“小姐,小姐。”沈槐是在殊儿的催促声中起身的。
沈槐打了个哈欠,照旧想要下榻去寻自己的衣裳。
只是……她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好像……不是她的床榻。
沈槐本还犯着迷糊,这下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然后沈槐就看见了同样神情复杂看着自己的殊儿。
“……”沈槐。
“小姐,您可是要起了?”殊儿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沧桑。
天知道她今日一踏进房间看见原是属于王爷的榻上窝着一个人时的心情。
沈槐闭了闭眼,认清了自己昨夜是在齐凛榻上与他一同入睡的现实。
“殊儿。”待沈槐换好衣裳后,唤了一声。
殊儿应声看了过来。
“你今早什么也没有瞧见。”
殊儿先是愣了片刻,然后在自己小姐吃人的视线下点了点头。
许是明日就要启程去西凉了,齐凛今日早早地就回来了。
沈槐看见齐凛的时候还有些尴尬。
她昨夜怎么就突发奇想,摸到人家榻上去了呢。
待收整完行李之后,沈槐又与齐问昭夫妇以及齐寻等人一同用了晚膳,算作践行。
“此处西凉之行,还要多多劳烦使臣了。”齐问昭对着坐在一侧的余修阳举杯说道。
余修阳不敢有所迟疑地起身回敬道:“岂敢。沈姑娘和大殿下此行乃是为了了却我们陛下的一桩心事,怎敢说是劳烦。”
对于余修阳的说辞,齐问昭和燕语很是满意。
早先知晓沈槐竟是西凉那位的子嗣时,他们都还还有震惊,但是现在余修阳以及余瑶对于沈槐都很是尊敬,这让他们也放心了。
席间,沈槐除却必要的时候饮了几杯酒之外,其余的时候都被齐凛死死地看着,只能喝齐凛盛的鱼汤。
宇文栅坐在另一侧,看着沈槐憋屈的模样忍不住了。她谴责地朝齐凛投去一道目光。
沈槐这般好看的姑娘他也忍心欺负,瞧把沈槐委屈的。
齐凛古井无波地错开宇文栅投来的视线,开始低头给他的小祖宗挑鱼刺。
此次的西凉之行,宇文栅和墨云二人也会随着一起去。
用宇文栅的话来说,这卫国她熟悉的人也就齐凛和沈槐二人罢了,现在他们二人都走了。她和墨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去西凉长长见识,领略一下异国风情,顺便瞧瞧有没有生的美的美人儿。
宇文栅当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被墨云瞪了一眼,痛心疾首道:“你一个姑娘家,怎可整日里将美色挂在嘴边。”
宇文栅没有理他,转身就拉着沈槐去说话了。
次日一早,沈槐是被齐凛唤醒的。
沈槐睡眼朦胧地瞧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撇了撇嘴,“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齐凛拿过一旁备下的衣裳,递于沈槐。
沈槐眨眨眼,接过衣裳后就让齐凛出去了。
齐凛嘴角抿着笑,去了屏风后坐着。
余瑶此番也随着几人回去,只不过她回去后是与家中长辈商议她与齐寻的事情。
若非此次宫中还有要事需要齐寻去处理,他恐怕也随着去了。
沈槐和齐凛用完早膳出去的时候就看见齐寻这厮和余瑶执手相看泪眼的模样。
知道的人,是知晓余瑶和他只不过短短分别几月而已,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生离死别。
齐凛的视线在齐寻身上扫过,停顿了片刻。转身牵着沈槐的手登上了马车。
齐寻虽然心中不舍,但恐误了时辰,只得与余瑶告别,目送她与余修阳进了马车内。
一行人轻车简行地驶离了王城。
齐凛知晓沈槐昨夜并没有好好休息,今日更是起的早了些。便让她倚着自己歇息一会。
沈槐确实有些困倦,倚着齐凛就睡去了。
临到马车停下休息的时候,宇文栅自是跑来寻沈槐的。却不想掀开帘子就看见了她不想看的一幕。
“打扰了。”宇文栅重新放下帘子,面无表情地回去了。
齐凛看了眼宇文栅,不置可否,重新将视线放回靠着自己沉沉睡去的沈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