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高昂的鸡鸣声逐渐响起,几乎一夜未眠的海老六听到了低沉的脚步声,急忙站在门口望去,发现了身上沾染几片树叶、一些灰尘,精神有些萎靡的洛白山。
“洛先生,快进来,这是怎么了?”海老六迎过去,关切而又紧张的问道。
洛白山脸色难看,一是昨天晚上战斗对自己造成了一些损伤,再加上一夜的消耗,身体有些疲累。二是不甘中夹杂着几分恼怒。虽然昨天晚上的半灵十分厉害,已经十分接近灵,但与真正的灵的差距,依然隔着不小的距离。
洛白山虽然真的的灵没有见过几只,毕竟那种东西,需要相当恐怖的东西滋养,才可能诞生。但是,见过的几次里面,出来一只灵超越自己太多,其他一些低级灵,自己可是独自战胜不少,甚至杀了几只。而今天,一个小村子的半灵,周围没有十分恐怖的阴气和其它一些特殊的物质滋养。就是这样一个,在洛白山见过的半灵里面,也只属于中下水准的半灵,不但让自己吃了大亏,还让自己损失一根重要的锁地木。那种小枝条,自己一共就十根,之前已经用了六根,就连之前碰到的灵,洛白山都没有舍得用这种东西。
今天,就这样用了一根,而且并没有起到什么大作用。锁地木,那个细小的枝条,可是直接能够锁住一片土地下方流动的地脉。然后,配合一些其它东西,把一片土地的地脉短暂变成自己的力量。这种东西,可是为了对付已经掌握简单地势的灵的专用品,实际上,对付一些低级的灵,都用不上,这种东西,在关键时刻可是保命的东西。要是遇上比自己强的灵,最终关头,借助这股地脉之力,与此同时削弱灵的实力,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心情极差,洛白山还是露出笑容,对海老六说道:“六叔,没事,这是昨天晚上我追着那个东西打了一夜,不小心沾上的。”
洛白山的回答,让担惊受怕一夜的海老六,心底稍稍安定一些。昨天晚上,洛白山走后,海老六家里能够无忧无虑的也只有年龄尚小的花花的海娃。剩下的海老六和老伴,海老六的大儿媳,海老六的二儿子,那个心里不是异常紧张。
前半夜,一片寂静,连犬吠声都很稀少。寂静的黑暗,带给人们都是充满压迫感的恐惧。明明还是隆冬时节,海老六却感觉身上的汗水止不住的流,注意力始终放在旁边的房子——儿媳、老伴和孙女花花就在里面,小儿子入夜不久就精神萎靡起来,很快进入梦乡。
二儿子钻进被窝,眼中却始终闪烁着亮光,海老六知道他今天晚上也是睡不着的。十分寂静的夜,连风声也听不见。
隔壁的屋子,儿媳拍着已经睡着的花花,旁边的婆婆静静盯着窗外,房间里面安静的连自己都心跳声都清晰可见。两人张张嘴,却发现喉间干涩,思绪繁杂,什么都说不出来。房间里面,唯一带给两人少许安慰的是花花安静甜美的睡脸,以及那散发着无尽光芒的灯泡。
这样的情况,几乎出现在这个村子所有地方,灯火通明的屋子,相对无言,目光闪烁的人。就算想要聊些什么,但深深挤压在胸口的沉默气氛,让所有人都无法想到什么这种时候的话题。只有时不时一句:“洛先生会成功吗?”过一会儿,旁边一个不安的声音接一句:“应该会吧...”然后,所有人脑海不由回忆起今天早上血腥的场景,恐惧感更深了。
时间继续流逝,还是一片寂静,神经蹦了半夜的人,开始渐渐有了倦意。突然,一声轻微的闷响,隐隐从后山传来。所有人一惊,然后怀疑自己听错了,心慢慢提了起来。
片刻后,似男似女的嘶吼传来,所有人呼吸一滞,冷汗瀑布般流淌,眼神不由自主转向后山方向。没有给村民们太多时间,两声炸雷响起,传到村民耳中已经很小。
寂静了刹那,一夜无风的村子突然刮起狂风,呼啸着冲过村庄,所有熟睡的孩子,突然惊醒,年龄大一点的,满头大汗,年龄小一些的,哇哇大哭。
海老六家里,熟睡的海娃突然坐了起来,满头大汗,旁边的屋子,传来花花大哭的声音。海老六心中一惊,拉起外套,穿上鞋子,就准备过去。二儿子则拍拍海娃后辈,拿过毛巾,擦了擦海娃的汗水,询问弟弟的情况。
海老六把手搭上门把的时候,四声巨大的兽吼突然响起,同时传出一个凄厉的惨叫声。吓得海老六手一松,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巨大的兽吼,让大半个村庄都听到了。村民将目光转向海老六家的方向,眼神中惊疑不定,充满担忧以及恐惧。片刻后,炸雷声响起,海老六甚至隐隐听见了洛白山的声音。心中有了几分勇气,打开大门,朝外望去,隐约发现大门口好像趴着一只大老虎,仔细望去,又发现空无一物。
海老六揉揉眼睛,看了看大门外,突然想到了洛白山傍晚十分埋在院子周围的东西,以及洛白山的叮嘱,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敲了敲老伴那边的屋门,老伴打开门,海老六看到儿媳怀里停止哭泣,已经半迷糊的花花,身上没有一点异状,终于长出一口气。
确认孙女平安,海老六返回房间,发现小儿子已经重新睡着,二儿子紧张的看着自己。海老六露出笑容,说道:“你小侄女没事。对了,海娃这么了?刚才。”
二儿子松了口气,回答道:“弟弟他刚才说自己做噩梦了,我安慰了他几句,让他翻了个身,他就很快睡着了。”
海老六转身关上门,上了炕,望着后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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