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弟。”
谈清让注意到那淋透的男孩眼神变暗,白的唇抿了抿。
隔了片刻他靠到叶朝的肩头上。
人肉肉垫叶朝一下子浑身僵住了,额,祁臣这是什么情况?
在谈清让面前她不好作,想掐祁臣一把示意他收敛,但一看到他滴着水的头没能下去手。
谁让她没理呢。
祁臣望着窗外,路过一间咖啡厅的前面时,仔细的话能看到地上躺着一把黑伞,那是他扔的。
他微微闭上眼,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靠近叶朝,闻着她身上散的淡淡香气,他觉得很惬意,她为了他回来了。
同时在心中认定了一件事,他果然对叶朝不排斥,他不仅不会讨厌她的碰触,自己还想接近她,不仅仅是抱一抱,而是更深入的,拥有她。
她的身上,好暖。
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体温。
和那个女人完全不同。
*****
谈清让将两人送到了叶朝的小区楼下。
“麻烦你了谈律师。”
“没关系,红包我不要了,下次你请我吃饭吧。”
叶朝愣了下,点头:“行啊。”
临走之前,谈清让看了一眼祁臣,意外的是男孩也在看他,那眼神让他一时说不出其中蕴含着什么。
下意识的觉得不好。
他有个好友,曾经为了喜欢的女孩一句话在雨里等了很久,最后吃了不少苦才修成正果。
他的朋友性子里带了几分偏执,刚才他在那男孩的眼睛里,看到了相似的东西。
顿然不寒而栗。
*****
谈清让开车离开,拐弯出去的时候竟看到叶朝在戳那男孩,脸上不再是冷静严肃,微怒的活泼,在雨中特别的神采飞扬。
原来,她还有这种表情。
本来心中有些怀疑男孩的身份,现在想来,大约叶朝只有在亲人面前才会露出这种表情吧。
“你刚才怎么回事?”叶朝特不争气的瞪着祁臣,语气恨恨:“回家再收拾你,上楼。”
*****
祁臣并没有注意到叶朝愤愤的表情,他的脑子里反复回荡叶朝刚刚那句话。
回家,回家。
他们的家吗?
他不敢开口问。
心里有个地方升起一股暖流,欣喜又怯怯。
回到屋子,叶朝刷的一下转身,打算言辞冷厉兼具雷霆之势好好教训一下祁臣,绝不能在人前和她那样!
结果一回头,祁臣没在。
他去卫生间拿了毛巾,走过来给叶朝擦头上的雨珠。
“头都湿了。”他说。
叶朝被他的动作弄得有点愣神,但也同时冷静下来,她的确不想让工作的同事知道自己的私事,尤其是有个半大小子住在她家。
但其实,这事怪他吗?
他担心她的身体,好心给自己送汤,是她拉他一起坐的车,他靠在自己身上,是不是太难受了?
想到最后,责任都在她身上,再看祁臣一身透湿,身上残存的雨水顺着往下滴,脸上都是湿润的雨。
那样大风大雨里,他就这么走过来给她送汤么。
顿时心底升起好一阵愧疚,反而觉得对不起他。
她语气软了下来:“你怎么不带把伞呢,不行你就回家别过来了啊。”
“怕你会难受,”祁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看着她,目光灼灼,“再说我身体好,被浇也不会有事的。”
“傻瓜。”叶朝念了一句。
头上被他小心翼翼的擦着,突然间,叶朝有种被呵护的感觉,同时心底有点不安,她拉住祁臣的手,自己擦头,同时催促他说:“别管我了,你赶紧洗澡去,可别感冒了。”
祁臣不去,“你先洗。”
“别闹,我又没浇几个雨点,是不是想感冒,倒下了谁照顾你。”
祁臣身子一顿,原本喜悦的心情蔓上一层水雾,贴在身上的衣服冰凉,他猛地打了个冷颤。
叶朝拍拍他,“看,冷了吧,还不快去。”
祁臣没再推辞,点头进了浴室。
没一会儿,屋子里传出哗哗的水声,同时冲散了叶朝心底的怪异。
*****
叶朝身体多少有点不舒服,这时候遇上雨天,潮湿的空气都透着凉意,她回屋换了一身衣服,身体乏累的不想工作,坐在客厅的沙上看电视。
电视剧里,妈妈对女主角说:“闺女啊,你妹子都结婚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啊,再拖下去就不值钱了……”
叶朝火大的立刻换台,心想还不如看狗血偶像剧,起码男主角有张赏心悦目的俊脸。
咔哒一声,祁臣从浴室里出来。
叶朝闻声随意瞟了一眼,顿时心脏开始猛跳。
他没穿衣服,只腰身挂了条浴巾几乎半裸着就出来了。
叶朝以前就猜祁臣身材应该不错,半袖T恤露出来的胳膊线条特别清晰,但没想到会这么好。
他有紧实的腹肌,腰的两侧两条漂亮的人鱼线流畅向下,白皙光的身体透着满满的鲜活力,下面两条大长腿,笔直笔直的。
她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这么年轻鲜嫩的肉体了……
叶朝喉咙干,暗暗吞咽了下。
祁臣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给人造成多大的冲击力,自顾自的擦着湿润头,刘海软软的趴在额头上,白皙的脸上带着红,平时他都用摩丝把头梳上去,现在有了刘海显得整个人年纪小了许多,他微笑着对她说:“叶姐,你进去洗吧。”
叶朝顿了顿:“……嗯。”
祁臣刚才一笑,叶朝感觉眼前好似绽放出七彩烟花,心跳瞬间加,让她不敢再看第二眼了,刚刚只一眼,她就看清少年漂亮的锁骨和胸肌,腹肌壁垒相连带着一层淡淡的水光,隐没到腰上松垮垮挂着的白色浴巾。
一时间,叶朝倒有点期待那浴巾真的系的不太严实了。
不行不行,叶朝唾弃自己,怎么能对个小孩子有这种想法呢,罪恶,太罪恶了!
他好像还嫌自己散的荷尔蒙不够强,走到叶朝身边,突然开口直接问了句:“这么喜欢看?”
叶朝做梦了,梦到了以前的家。
朦胧隐约的场景,黄昏下,几座老楼并排矗立,楼下有间小卖店,前面支出来一个暗红色的帐篷遮阳,下面有妇女哗啦啦的在打麻将,旁边蹲着几个小孩玩溜溜弹球,看谁弹得准。
一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绑着马尾的纤瘦女孩独自走过去,叶朝认出来,这是高中时的自己。
她上楼打开门,扑面迎来好大的烟酒味儿,屋子里闷得人透不过气。
她爸一个人在喝酒,地上啤酒瓶倒了一地,看到她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然后沉了下去。
她背着书包跨过酒瓶进了房间,正做作业的时候,听到她爸嘟嘟囔囔,骂领导没有眼光,骂同事瞧不起他,说自己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一定要踩死他们!
接下来他喊她的名字,大吼着:“叶朝!叶朝!”
她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她爸醉醺醺的大着舌头:“去,下楼给我买两瓶酒。”
她伸出手,“给我钱。”
她爸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酒瓶掉地上摔成了碎片。
“钱钱钱,你他妈就知道要钱,老子给你多少钱了,学费饭钱生活费,全都我出的,你找你妈要啊,钱都让你妈卷跑了!”她爸怒气汹汹,指着她愤愤地说:“明天放学找你妈要钱去,听到没。”
叶朝抬头,眼里一片死寂的冷,她说:“我妈没拿钱,她走的时候连一件衣服都没带走,你的钱是被小三卷跑的。”
她爸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举起手劈头盖脸地给了她一巴掌。
叶朝被打的脸一偏,耳朵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爸咬牙切齿的喘气声。
这是他爸第二次朝自己动手了,上一次她拦着他去打妈妈,他把她推下楼,胳膊都摔断了。
她一滴眼泪没有流,静静地转过头来看着她爸,语气是连自己都陌生的冷漠,一字一顿:“你就是这样,妈才跟你离婚的。”
*****
场景一换,天色阴沉沉的,代表着是另一天。
她被她爸压着跪在楼前,他拿腰带抽她,好多邻居小孩围成一圈在看,叽叽喳喳的吵闹。
一皮带啪的抽在单薄的背上,叶朝刚开始并感觉不到疼,隔了几秒之后被抽打的地方开始如同被热油烫过一样灼热,像是整块皮都被剥了下来似的,叶朝浑身颤了一颤,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结成一片片往下淌,像是她咬牙不掉的眼泪。
她爸边打边骂:“你钱哪来的!我问你妈了不是她给的!”
“你是不是偷钱了,还是出去卖了?”
“你要不要脸,出去不要说你姓叶!你不配当我老叶家的人!”
“还不说是不是,老子今天打死你!”
再一下抽下来,她爸手一抖,腰带飞了出去,正好落在小卖部前面的红帐篷上,拿不下来了。
周围,有三三两两的人劝,更多的是在观察叶朝的反应,看她是不是哭了,或者狠在笑,就是没人过来把跪在地上的自己扶起来。
她爸撂了狠话,让她一直跪着,不准上楼回家。
叶朝跪在空地上,背上火辣辣的一片,眼前已经被热汗漫湿了。
很快,有冰凉的水滴落在身上。
下雨了。
雨势渐大,周围的人纷纷回家躲雨,只有叶朝还跪在原地,雨水从后脖颈灌到后背,侵骨的冰凉。
她想:起码,没有那么痛了。
只是风一吹,透骨的冷。
她站起来走到楼道里躲雨,旁边是烂臭的垃圾道,一下雨泛起骚味。
没有地方可去,她只能挑一个没湿的地方蹲下,背上被雨淋过,伤口开始泛起被蛰了一样的细细密密的疼。
眼泪一点点蓄起,她用手背抹了一下,心想随便谁来都行,让她进屋子躲躲雨避避风的就好了。
这天,真的好冷啊。
可是没有地方可去,她爸不让她进屋,妈妈那里……
叶朝心口委屈难受的疼,闭上眼不再去想。
过了会儿,她去擦裤子上的泥时,看到脚下有一条细长的红流,血红血红的,在潮湿雨气中散着淡淡腥气,叶朝意识到以后,眼前骤然黑。
*****
记忆如同放了闸的洪水一样崩腾涌出,她像只惊弓之鸟猛地坐了起来,宿醉的头疼同时泛起,叶朝捂着额头在心里叹了一声:好长的一个梦。
她想起来了,那时候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把走在雨里的祁臣叫了回来,那样冰冷的雨夜让她潜意识感同身受的想到了从前,于是起了恻隐之心,收留了他一夜。
昨晚喝的真是太多了,在梦到以前家里的事之前好像还梦到了其他奇奇怪怪的什么。
好像自己……会飞了?
都是些什么鬼。
她想下地倒点水喝,一动才觉得不对劲了,胸前凉凉的冷,竟然是裸的!
*****
这时候一根光洁有力的手臂伸过来,揽住叶朝的腰上,声音带着微哑的慵懒,“醒了?”
叶朝一瞬间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她僵硬的回头,看到了清俊漂亮的男孩,是祁臣!
年轻男人和她一样全身赤裸着,健美结实的肌肉坦露,阳光投射进来照到他光洁的上身,皮肤都在泛着白润玉光,手臂上有几道鲜明的红痕,凶手是谁显而易见。
他摸了下手臂,语气暧昧:“你昨晚抓的我好疼。”
叶朝一阵懵,脑子里嗡嗡的,根本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儿祁臣起来,凑过来亲她的头,叶朝已经被吓得浑身僵了,躲都没躲。
“我去做饭,你再睡会儿。”
叶朝嗫嚅着说不出话,只能避开眼,不去看他的身体。
祁臣走了出去,叶朝才开始检查自己,没什么能自欺欺人的,身上的痕迹和反应不会骗人,她知道,自己和祁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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