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收回自己的手,神色冷淡道,“我不信任何人,只相信证据。”
“哦,那没有证据。”
“所以我谁都不信。”
信不信是他的自由,她无法置喙。
好在手也没什么大碍,和宋轻也没到撕破脸的地步,闹开了只怕还要落得个心胸狭窄打击报复的恶名。
不过,忍下来并不代表她不当回事。
只是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离她远一点就是。
难不成她不应,宋轻还能拿她怎么办?
想通了,胸口那股闷气也渐渐消散了,再看手臂上的红肿已经退了些,看起来也没刚才那么恐怖,刺痛感也几乎没了。只是衣服已经湿了大半,贴着身体冷嗖嗖的。
她瞥了一眼傅时聿,犹豫了一下道,“我想请假。”
似乎怕他说她,她连忙接了句,“回南苑换身衣服。”
“休息室里有换洗的。”
时绥愣住。
这里是公司,是他的私人休息室,他这是把人带回公司过夜了,所以才会备着衣服?
时绥脸色淡了几分,冷冷道,“不用了,我回南苑换就行。”
傅时聿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冷淡,只淡淡道,“让傅九找人送你。”
“傅九呢?”
“我和他下午要出差。”
时绥一愣。
明明刚才都毫无征兆,何况他要出差的话不是应该喝她这个助理说吗?
她想了下,还是问出口,“你要去哪里出差?”
傅时聿看着他,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云城。”
时绥直到坐上回去的车子,脑海里还停留在“云城”这两个字上。
他要回去拿他妈妈的骨灰。
所以宋轻也会一起回去吗?
时绥看着车外的风景,视线却没有一刻聚焦,她现在脑子很乱,心也乱,傅容礼的话,沈蓁的话,甚至是时经年的话,都在她脑海里来来去去地提醒。
她和傅时聿的结局注定分道扬镳。
所以彼此不干涉对方的生活才是最好的,到抽身时也不至于太过难受。
时绥是这么想的,也想这么做,却因为把握不好力度,闹到这种不欢而散的局面。
她心情郁郁地回到南苑。
却见林姨正拿着行李箱推出来。
她走上前,“林姨,你要出去旅游吗?”
“我?没有啊。”
“这行李箱?”
林姨神秘兮兮地笑着道,“少爷要带你度蜜月啊,你不知道吗?”
时绥缓缓睁大眼睛,似乎听不懂林姨说的话,又似乎听明白了。
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傅时聿要和她一起去云城?
时绥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连吞咽都变得困难了。
“还傻站着做什么呢?快去换身衣服去机场了。”林姨在一旁提醒着,又忍不住唠叨,“少爷也真是,要出门也不告诉你,惊喜虽然好,可是怪让人措手不及的。”
时绥脑袋里嗡嗡的,根本听不清林姨在说什么。
她此时此刻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