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一眼,大气都不敢出。
意识到车子开去的方向不对,时绥终于收回视线,转脸看向傅时聿,拧着眉强调,“我回时家。”
傅时聿回眸,淡着声道,“你叔叔的事不急着这一时,你醒了,先去老宅报个喜。”
时绥愣了下,他这是知道了?
也是,听护士说她昏迷了八天,这八天想必方茴也找过她,他自然也会知道。
但是已经八天过去了,时经年到底如何了,她一无所知。
她抿起薄薄的唇线,眼睛里有了不悦,“不用,你和爷爷奶奶说一声就行,我回时家。”
“时绥!”傅时聿终于忍不住,低喝了她一声。
前面两个人的小心脏一抖,嘴巴抿得更紧了。
时绥眉头蹙着,不再看傅时聿,而是对着傅九说,“你路边停一下。”
当着下属的面甩他脸色,傅时聿一张脸沉得发黑。
傅九硬着头皮提醒,“少夫人,这里是高架,不能停车。”
时绥皱着眉,向窗外看了一眼,傅九没瞎说,确实是在高架上。
时绥便不说话了。
拒绝说话的意思很明显,傅时聿身上气息骤冷,在他以为自己又要发脾气时,忽然又把自己安慰了一番:她一定怪自己没保护好她,所以生他的气。这件事是自己疏忽了,最多等回去后给她赔不是,随她怎么闹。
这么一想,心里再多的不满又被他压了下去。
傅时聿心口起伏,努力平息着气息。
时绥不想和他说话。
昏迷了八天,醒来后事情不减反增,她觉得自己快负荷不了了,需要一场发泄,可面对傅时聿,她满心满眼都是抗拒。
两人还是先回了老宅。
时绥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他犟,大不了去完老宅她自己打的回时家。
两老见她没事自然谢天谢地,尤其是老太太,她拉着时绥的手,一个劲儿地安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傅家祖宗保佑。小绥,等月初和我一起去庙里拜拜,求个平安,这段日子家里真是一个接一个不平。”
时绥心里却想,不是祖宗保佑,是他保佑。
是他不舍得她下去陪他。
时绥想着,眼眶泛热,怕被人看出异样赶紧儿收敛情绪。
然而这点儿情绪波动被一直盯着她的傅时聿看进了眼底,不过他想歪了,以为她是因为委屈自己出了车祸,她果然是在怨他。
季允致听说她醒了,也赶紧回了老宅。
他没脸见时绥,但逃避太不是男人了,就算她恨他,他也要去道歉。
“嫂子,我……对不起。”
季允致脸红地憋了半天,冒出这么一句。
时绥摇头,淡淡地回,“只是意外。”
季允致眼神投向傅时聿,傅时聿才开口,没什么情绪的道,“不是意外。”
时绥抬眼看他。
“有人要害允致,所以给他车子刹车做了手脚。”
时绥眼睫一颤,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不可遏制地白下来。
他们傅家兄弟,好像每一个都要经历一次车祸似的。
傅时聿以为她在后怕,不禁软了语气,“已经抓到了,你不用再怕。”
时绥并没有兴趣知道真相,她现在的思维像是被定住,即使已经花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她依然接受不了那个事实。
时绥其实昨晚就醒了,但是她也记起来了那场车祸,不仅如此,甚至几起了失忆以前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