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爸已经去世,她只有叔叔一家亲人了。
就算她十六岁之后就和他们往来很少,但是小时候的情分她记得。
时家只有时淮和她两个小辈,时经年是把她当女儿养的,她记得小时候常常坐在叔叔肩头撒娇,连时淮都经常吃醋。
甚至比起自己不善言辞的父亲来,叔叔让她觉得更亲近。
虽然之前因为在挽救公司这件事上让她有所心寒,但和小时候因为没有母亲在身边,他们一家给予的温暖相比,那些就不值一提了。
她向来更容易记得别人给过的温情。
这一年多像梦一样,如今什么都记起来了,再看着此刻憔悴不已的时经年,往日连安窈都经常说她冷情的心却像是被什么敲破,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叔叔……”她声音哽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时经年胡子拉碴,却还是扯出一丝柔笑,“别担心,我没事。”
还有心情反过来安慰她?
时绥无奈地扯了扯唇,本来还想告诉她自己恢复记忆了,但时间有限,需要说更重要的事情。
她敛了神色,压着声音问,“叔叔,你有没有得罪过谁?”
时经年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时绥为什么这么问。
其实这几天他也想过这个问题,那个刘锦昌和自己虽有过节,但也不至于有那个胆量拿着刀跑到他办公室里来杀人,越是这种人越是惜命,但他最后竟然死了。
时经年叹着气道,“生意场上怎么可能没得罪过人,但也没有这种一言不合就用杀人来毁人一辈子的怨恨,我实在想不出来会是谁。”
时绥想了下问,“那人当场就死了吗?”
时经年不知道她这么问的意义何在,但也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当时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他带着刀来,我当时被他吓了一跳,正要喊人,却见他一刀刺过来,期间被椅子绊了一脚,摔了个趔趄,刀当时就落了地。
我怕有危险,就跑过去抢刀,他也来抢,后来挣扎间刀又脱手,我他推倒在桌子边,情急之下抓了个东西,结果他就撞了上来,我当时都没看清,直到办公室门被推开,员工惊叫,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拿着刀,而他正是撞到了刀上。
当时就是这么个情况。然后我立刻让员工报了120,刘锦昌被接走后没多久警察也就到了。我被带走,过了一天才听说刘锦昌死了。”
“他不是当场死亡的?”
“听警方说是抢救无效死亡。”
时绥垂着眸,低声道,“刘锦昌有妻女,以前在公司也算老实尽责,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明着来公司杀人,你辞退他这件事他有再大怨也不可能要杀你,除非被人拿捏,没办法才铤而走险,
而且你所叙述的情况来看,他这是自己来求死,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一个想尽办法办法筹赌债的人一定是惜命的人,一个惜命的人怎么可能会求死?”
时经年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时绥。
今天的她怎么这么冷静,还分析得如此有条理,不是说她以前不聪明,而是明显有点不一样。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时绥又道,“叔叔,你放心,我回去再想想,现在还没公诉,我还有时间,人不是你杀的,总会有证据证明的。”
时经年却不乐观,“监控里都没拍到他拿刀,刀一直在我手上。”
时绥看着他,坚定地道,“你别想太多,好好吃东西,你瘦成这样以后出去婶婶要心疼的。”
“你婶婶她怎么样?”
时绥怕时淮没告诉他婶婶的病情,也就没有多说,“她很好,就是担心你。”
时经年叹气道,“让她放宽心,我没事的。”
叔侄俩又说了几句,时间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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