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的时候是上午十点,阳光正好。
顾远亭坐在头等舱里,挡板是拉开的状态,可以看见外面大朵的云彩和碧蓝的天空。座位周围十分宽敞,拉起帘子来就是一个私密的空间。
也正因如此,空姐来回走着的时候没有机会看见这个位置旁边玻璃上的倒影。如果看见了,她一定会忍不住尖叫起来,一个白衣少年跨坐在顾远亭的腿上,头枕在他的肩头,睡得十分香甜。但是事实上,那个座位只坐了顾远亭一个人。
原本打算在国外多呆一段时间的他,最后还是提早结束了行程准备回国。该谈的都谈妥了,下一步实施就全权交给了项目经理,多留无益。尤其在那个国家刷新了三观以后,顾远亭无比怀念自己熟悉的一切。即便回来的时候还带着那块佛牌,他也觉得在自己的地盘上更加安心一点。
如果这个想法被阿宁察觉了,一定会嗤之以鼻,但是好的一点是他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就给顾远亭一个巴掌了。自从顾远亭在有选择的情况带他走以后,阿宁的脾气似乎收敛了许多,同时也变得越来越粘人。就像此时,他一定要亲自挂在顾远亭的身上,而不是钻进佛牌里挂在顾远亭的身上。好像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似的。
飞机平稳飞行以后,顾远亭把挡板拉下来,也打算闭目养神。但是他由于这段时间以来精神高度紧张,虽然疲倦却一点都睡不着。
他看的到贴在胸口的阿宁,明知道自己做什么都不会对他有影响,却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
顾远亭拿过来一本杂志随手翻阅,头等舱配备的杂志定位也都很高端,里面的广告有名车,名表,五星级酒店,似乎成功人士追求的就是这些了。
阿宁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反身坐在顾远亭的怀里,背靠他的胸膛,伸手压住了他正要翻页的手指。
顾远亭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突然的举动,指着书页上的酒店大图说,“你喜欢?正好在我住的城市,以后带你去玩。”
阿宁摇摇头,“酒店有什么好玩的?我记得他们家的核桃酥很好吃,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顾远亭微微一怔,阿宁对这个城市的了解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似乎曾经说起过他们曾在同一个城市?而此刻阿宁所指的酒店定价一点都不便宜,普通人站在门口都不会想要进去的,他居然还记得那里的甜点,应该是生前很熟悉才对。
他想问阿宁是怎么知道的,但又不知如何开口,阿宁对自己的前世一直耿耿于怀,顾远亭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提这件事比较好。“下飞机以后我叫人去问问,有的话给你打包送来。”他最后只说了这样一句。
阿宁回头看他,仰起的脖颈展现出优美的弧度,让顾远亭不免又有点想入非非。
如果是真的人就好了,顾远亭再次感叹。如果阿宁是真正的人类,就算刚刚成年也没关系,顾远亭想自己还不算太老,足以等他长大了。
“是鬼的话,也未必就不行啊。”阿宁眯起眼微微一笑,又爬过来跪坐在他的腿上,“你闭上眼睛。”
合眼的瞬间,顾远亭只觉得有一双纤巧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指尖落处有微凉的触感,按压穴位的力度刚刚好,很快便让他的头脑舒缓放松下来。
在飞机上小睡一会,似乎是极普遍的事情。顾远亭终于睡着了,梦见自己像是躺在棉花糖一样的白云上面,滚来滚去。
这动作似乎有点熟悉,他瞬间想起了在小岛上度假时,酒店里那张看着就舒服的大床。阿宁在上面滚出不同的痕迹,而那时顾远亭还看不到少年的身影。
他不断地拨弄着云彩,终于在里面翻出熟睡的少年。
这是在梦里第一次,他醒着,阿宁睡着。顾远亭欣喜地走过去,端详着少年精致的面孔。
他想,自己以前一定没有见过阿宁,这张脸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既然同在一个城市,过去的二十多年竟然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因果又在哪里呢?
阿宁睡着的时候,呼吸平稳,睫毛微微颤动着,轻巧如蝴蝶的羽翼。顾远亭知道鬼是不会真正睡着的,所以眼前的一幕同样是他入梦后的幻觉。既然如此,吻住那双婴儿般粉嫩嘟起的嘴唇。
阿宁不自觉地迎合着他的动作,舌尖勾缠在一起,顾远亭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总算还记得自己仍在飞机上,猛然睁开眼睛,却看见怀里眼神晶亮脸色潮红,却狡黠地微笑着的少年。
“会很尴尬的。”顾远亭无奈地苦笑着。被空姐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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