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圣人正是因为喜欢高颖的文采,才将其调到御前伺候,埋下了日后的隐患,匡王想不到这一层,在这里言之凿凿,非故意的辱骂圣听,岂非罪该万死。
殿中也略生骚乱,生怕圣人恼,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小声的很。
可匡王分毫没有反应过来,反而继续指责宋端:“你这样的话,可是和唐恒一样的心思?你对父皇……只怕也不忠心。”
“二殿下这样平白污蔑,不觉得儿戏吗?”
韩来微微皱眉,不快的说了一声幼稚。
“我幼稚?”
匡王横然瞪眼,一把将韩来推得扑倒:“我儿戏幼稚?你韩来才是心智不成熟,你瞧瞧你们几个这是在干什么,跑这里来跪着,为了一个本就该死的罪妇求情,闹得是沸沸扬扬,你可曾想过父皇会多为难?”
韩来斜倒,宋端脸色霎时铁青,压低声音,强忍着怒意说道:“那二殿下这样强横的逼迫着圣人处决唐家和尤氏夫人,难道不是在给圣人施压吗?”
“胡言乱语!”
匡王怒目:“我那是想替父皇分忧!”环视一圈殿中面色各异的人,似乎想向谁求助一般,可是众人纷纷避开,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掺和进来。
匡王最后的目光停留在曹燮的脸上,可那人面色如常,不置一词。
“若不是你们在这胡闹。”他咬碎牙齿,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含着恨,“这事儿就该按着历来的规矩办了,早就该了了。”
“下臣竟不知,一向深思熟虑的二殿下也有这万分果决的时候。”宋端声音慢慢,一字一顿送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历来的规矩,早就该办了,像是未卜先知了今日之事,心中也早就盘算好了唐家的处置方式一样。”
匡王眼珠子好悬蹦出来,宋端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自己在故意打压唐家吗?还是说唐家至此,是自己在背后捣鬼,所谓的未卜先知?
但的确如此……
匡王被说中了,有些慌了阵脚,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宋端的嘴太厉害,自己总是步步入其圈套,终于再次扑到在地,高呼着:“还请父皇圣裁!”
“这匡王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暗搓搓的有人偷笑。
“既然不会说,就不要说,这个道理明白的有些晚了啊。”
御座上的圣人至此才呼了口气,缓缓的坐直身子,方才殿中的一切揽入眼中,也算是将两方的博弈记在了心上,而说实话,经过这小半个时辰的平复,他已经不再生气了。
二十四年前的事情突然又被翻出来,恍然让他又想起当年的奇耻大辱,兵戈横在脖颈间的生死时刻,身为帝王,却被一内监挟持,怎能不憎恶。
可是事情毕竟过去了这么久,他也没有当年那般冲动鲁莽了。
圣人默不作声,忽而看向始终没有说话的川王,他和韩来一向交好,如今那人跪在殿中苦苦求情,他却始终不为所动,便开口问道:“老三,你二哥这么说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