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要拿到那件大货,自己就能在最快时间内出国。其他完全不用考虑。
唯一让金铎担心的,是滴答!
不行的话,就带滴答一起走!
脚下是一条长长弯弯的铁轨,从东站出来一直延伸往北,到了一处巨大的工地前戛然而止。
铁轨锈蚀尽是黄锈,证明这条铁轨已经废弃多年。铁轨之下的基础石子大面积流失,浸透沥青油的枕木发出难闻的气息。
铁轨上面覆盖了大量的水泥块、碎石头、泥土、枯枝杂物。铁轨旁边却意外的种着各种各样的时令蔬菜。
乍眼一看,这里像极了郊外,但是,这却是城中心的中心!
再往南走有一片小树林。联排的树木竟然被铁丝网和树枝枝丫搭成一堵栅栏围墙!
栅栏中间赫然还有一道铁门把守。
简易的栅栏里面是一块大大的菜园!
好些个老头老太无视铁轨两边的警告牌,在空出来的土地上种土豆掰包谷摘番茄。
远处收破烂的推着三轮板车嘴里叫着收废铜烂铁废书废报,眼睛四下打量寻觅着一切有价值的物件。
天还飘着微微细雨,金铎左看头上的警示牌,右瞄铁轨弯道上的信号灯,目光挪移到铁路旁的公里标注石碑。
装作是捡破烂的流浪汉,来来回回溜达两趟,在一堆废弃的铁轨旁停住脚步。
滴答很是吃得苦而且听话。就在金铎旁边坐下拿着裁纸刀划着枕木。
没一会,那收破烂的同行也从对面靠近铁轨堆,并在随后占据了个地方休息。
雨开始变大,老头老太们领着自己孙子孙女扛着锄头回家。当中雨变成大雨后,最后几个老头老太再也坚持不住走了人。
大雨滂沱遮盖了所有的声音,雨雾迷茫,视线变得模糊,十米之外不见人影。
铁轨堆边,那收破烂的露出不耐烦的焦急,终于摁奈不住望向金铎,起身过来先给金铎递烟。
突然,那人指着滴答叫道:“小叫花子。”
跟着,收破烂的望向金铎:“劳改犯。”
“你们咋个在这?愣是巧哦。这都遇到得你们。”
眼前收破烂的中年人是金铎的邻居!
金马河桥下收破烂的邻居!
绰号,董麻子!
在金马河桥的四天时间里,董麻子从来没理会劳改犯的金铎。
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同样也不缺鄙视链。
收破烂的董麻子,看不起身为劳改犯的金铎。
对滴答,董麻子同样如此。
因为董麻子哄骗那群流浪儿帮他去偷电缆偷东西,滴答不答应。董麻子从未给滴答一口吃的。
董麻子的疯老婆没跟着董麻子。
那晚竹竿一伙被端,董麻子也被当做竹竿同伙抓了去。等到他出来,他老婆早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董麻子不愿意自己疯老婆进精神病院,也交不起那住院费。所以才打起了这铁轨的主意。
“你们搬家了啊?搬家了好哦。你不晓得,竹竿昨天回来了。到处找你和小叫花子。”
“说是要弄死你们。”
“你们是不是拿了那个箱子?”
滴答抬头看了董麻子一眼,没回话,手里的裁纸刀在枕木上用力划下。
金铎头也不抬低低说道:“你要偷钢轨?”
被金铎点穿,董麻子也不在意:“搭个伙不嘛?两股帐。五五开。”
“没兴趣!”
董麻子抬了抬破旧的帽子,黑黝黝的脸上透出一抹凶狠:“啥子意思?”
“你搞你的。”
董麻子眉角轻动又给金铎递来烟:“那就井水不犯河水!我给你留点洗碗水,表介意!”
金铎轻声说道:“我有点东西,压在铁轨下头。你搞完换我!”
董麻子愣了愣下意识看看脚下,歪头瞥瞥金铎:“啥子东西?”
见着金铎不跟自己说话明显是看不起自己,董麻子嗬了声:“蛇鼠不同道。我先就我先!”
“我要是着了,你们也跑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