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劳大师,你对瓷器的研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一局,你赢了。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陈不负当先认输,神情坦然磊落。
伍洪顺马绅皓和状元街一帮摊贩顿时激动激昂大声叫好。
蓝家门徒们默默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暗里也被金铎的鉴定本事所震惊。
不过最震惊的,还是顾颜冰。
被金铎那杀人诛心的话打击得要死的顾颜冰呆呆看着白毯上的碎片,脑子一片空白。
在康雍乾三朝时期,所有珐琅彩御用器物都有最严苛的规定。那就是但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立马销毁掩埋,绝不会容许御用器物流入民间,哪怕残器也同样如此。
自己挑选的图碗碎片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颐和园考古时候出土的。
在挑选出这个碎片之后,为了报复劳改犯,顾颜冰还将瓷片上的字剔除只余两个残字。
那个刀字,原来是剪的剪。那个芾字,原来是带字。
顾颜冰绞尽脑汁也猜不到道劳改犯是从这两个残字推测出全器还是从瓷片上推测出全器。
如果是从瓷片看出全器,那也太吓人了。
劳改犯没有上手这块碎片。
如果劳改犯是从碎片残字找到答案的话,那他这手窥斑见豹的本事,已经不能用神奇来形容,而是神话。
穷其顾颜冰这一生的本事,也无法达到这个水准。
而且,最骇人的是,劳改犯竟然有得起这样的绝世重宝。
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一个身份卑微到极致的社会底层,怎么可能会得到这样的绝世重宝?
他才出狱多久?
这个图碗又是怎么来的?
这个劳改犯,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由自主的,顾颜冰望向自己最不愿见最恨见也最害怕见到的劳改犯。
第一关,劳改犯赢了。
不过,他也就这样了。
第一关赢了只是一个开始。
后面,两关,他一关都过不了。
“请教不敢。不负大师有什么疑问直说。”
金铎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看不到胜利的喜悦,也看不到任何的异样。
他就像是青城山天师洞那棵最古老的银杏,历经千年风雨看尽人世苍凉却不动如山。
他就像是巴蜀最高的冬日的贡嘎雪山,默默伫立默默无言,宁静致远宠辱不变。
那股无法言述的风范,令人心折,更生起深深的膜拜。
“1985年,港岛省苏富比拍了同样一只杏林春燕图碗。成交价是110万港币。”
“我想知道,您这只碗是不是那一只?”
这话出来,无数人都竖尖了耳朵。
“85年拍的那只图碗,碗壁内有划痕。”
金铎轻声低语:“我这只,没有!”
乍听这话,唐宋元咝了声瞪大眼睛查看手中图碗,突然失声叫道:“这是第三只杏林春燕图碗?”
“有划痕那一只哪儿去了?”
金铎轻漠回应,简简单单三个字:“不知道!”
唐宋元顿时甩给金铎一个白眼:“你这只又是哪儿来的?”
“四十万买的。”
唐宋元白眼瞬息间变成凸眼,惊骇震怖又难以置信:“四十万就买了?!”
“哪儿买的?”
“行业机密。”
唐宋元直愣愣恨恨盯了金铎好几秒,冷哼出声:“这种弥天大漏都能让你碰上。1985年这只碗就值110万,现在,翻个二三十倍绰绰有余。”
“送你两个字。牛逼!”
突然,唐宋元朗朗大笑向金铎竖起大拇指:“有了这只碗,劳大师在瓷器这块的收藏上就能傲视群雄。恭喜。”
旁人看到这一幕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这当口,伍洪顺大声说道:“再加上这枚美丽国开国银币,小劳大师就能跻身一流收藏家行列。恭喜啊恭喜!”
众人呆了呆,突然反应过来,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美丽国开国银币价值两千多万,杏林春燕图碗又是两千多万。一眨眼的功夫,金铎就变成了半亿富豪。
半亿啊半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