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丰委屈的眼泪滚滚而下,“这是和婆婆一起求来的。”
手下赶紧将散乱的丹药捡起来,张太医接过丹药,细细碾碎,在阳光下细看,又闻了闻,一股腥臭传来,摇头叹息,“如此腥臭,香茅都遮盖不住,海马、瓜黑蝽、淫羊藿、车前子,怕是还有元水啊,都是虎狼之药啊!这个不但能催生**,对肝肺也是大害,公子如此体制,吃这种药,如同饮鸩,岂能承受。”
老夫人愤怒的大骂,“都是那个薛骗子,说吃了这药,子孙延绵。”
佟维仪警觉的问道:“哪个薛骗子?”
杨乐丰低声言道:“城南仁寿堂的薛郎中。去看病时,夫君不好意思,是我和婆婆去的,我们都尝了半粒。”说着,不自觉的羞红了脸,“确实有效才买的。”又赶紧补充道:“都用了半年了,薛郎中叮嘱,切不可多用,本来每月只给夫君两粒的,原来这盒中还有十粒,现在还有四粒,昨夜应该用了三粒。”
老家主被气的无语,“佟大人,老夫看此事就这么算了吧,为了我于家声誉,佟大人上报时,可写犬子肺痨而死,老夫和夫人自会具名,与他人无关。”
佟维仪盯着老家主的眼睛,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故作坚强和无法掩饰的哀伤,叹了口气,“先生切莫着急,等找到了玌姐,再做结论不迟。”
夏日清晨,三五成群的女人,正在河边有说有笑的洗衣服。看着裆部开裂的裤子,妇人开着小媳妇的玩笑,“这男人裤裆咋就开了,你可好好看着。”
没想到,俊俏的小媳妇非但没有惯常的羞涩,反而是毫不示弱
小媳妇咯咯笑道:“看你天天看俊后生的眼神,就知道二嫂肯定是天天闲着。”说着,神秘兮兮的低声言道:“哎,告诉你们个方子,好用。”
老妇人很是不快,“都说话都注意着点儿,小孩子在那。”
二嫂提议,“我大儿子也十七了,她三大娘,你家小丫头不错,要不领回家做媳妇吧!彩礼钱,你说个数,我能办的,尽量给你办了。”
三大娘不以为然,“我家小妮的眼光高着那,等你儿子考上了辟雍,我那小妮不要嫁妆都嫁给你儿子。要是考上太学,我倒贴银子给她做嫁妆。”
二嫂狠狠的敲击着棒槌,“什么话,这是嫌我大儿子没考上呗!大小子有那个本事,那城中大家大户的闺女,还不是随便的挑。”
三大娘冷哼,“挑来挑去,也是挑我家小妮,大家大户的女婿那么好当。”
几名妇人有说有笑的,睁开肆无忌惮的开着荤玩笑,聊着家长里短。
“娘,那是什么?”在河中扑腾的黑不溜秋小子指着河道中央。
顺着看去,小媳妇眼尖,喊道:“好像谁家的衣服冲到河里了。”
“还挺新的。”二嫂说着,仗着水性好,就往河深处而去。
“等等!”三大娘赶紧的阻拦,“怎么看着有头发在水中飘。”
“哎呀,娘啊,是个死人。”小媳妇仔细看看,“还是个女的。”
三大娘很是慌张,“真是个女尸,都泡囊了,快,去告诉里正。”
女人赶紧将水中的孩子揪了出来,吓唬道:“快点出来,女鬼缠人的。”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见到司寇府的衙役匆匆赶了过来,“女尸那?”
“顺着水流走了。”妇人们指着下方,“过去一两里了吧。”
衙役命令道:“里正,带着两人下去,将死尸打捞上来。”
一阵忙乱,里正领着两名小伙子,将水中死尸打捞了上来。
司寇府的仵作上前,“泡了四五个时辰了,该是昨晚落水的。”
“我想起来了,今日卫府通报,若是发现女尸,速速通报。”
“好!”衙役赶紧言道:“快,将这死尸交给卫府,让他们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