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正在滴落融化的雪水,殿内鼎炉中的银碳在燃烧,投入的香料散发淡淡清香,太子和公羊错对坐下棋,太子一脸轻松,公羊错却是愁眉不展。
殿外的花园中,皋仁本正指挥几只猎犬,绕着年轻的公子窜来蹦去,笑道:“怎么样,光被兄,我这个御犬大夫做的还可以吧!”
沈光被三十来岁,是将作大匠沈木槐的儿子,魁伟端正,他的祖母就是大正帝同母异父的姐姐,是当今圣上的侄子,好打猎,垂涎猎犬好久了,笑道:“前几日,有小黄门手脚不干净,卫府让佟维仪过去,不过一个时辰就破了案。”
“宫中不是常事嘛。”皋仁本问道:“这小黄门做什么了?”
“将圣上马鞍的镶金撬下来,换成了黄铜。其实活做的细点,也没人发现,关键这个傻子太懒了,糊弄一下,随便一拿,竟然掉了。”沈光被言道:“过几日,我们龙武卫要陪同圣上去北野苑狩猎,你和世子跟着去吧!”
“这些畜生,越来越不听话了!”皋仁本拉住愈来愈狂暴的猎犬,上前甩了几鞭子,“于家案之后,就没见过佟维仪,说起来也快半年了。”
说起半年前的于家案,沈光被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仁本兄,于家案到底怎么回事,外面都盛传是乐丰杀了自己的男人。”
皋仁本笑嘻嘻的言道:“现在乐丰姐成了于家干女儿,要是你说的那样,于家岂能善罢甘休?就算不是没完没了,也会两看生厌,还能相处这么好?”
沈光被笑着摇头,“杨家有个皇后,门庭自然不一样!什么事,于家不都得忍着!再说,人家三四个儿子那,死的也是痨病鬼儿子,也没当回事。何必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得罪了杨家?人家还想傍着杨家大树那。”
“捕风捉影的事咱可不能瞎说!谣言止于智者,谨慎啊!小心祸从口出。”说着,皋仁本做了个鬼脸,“待会儿,乐丰姐可要过来啊,人家现在和太子,还有公子们,关系好着哪,这些话千万别当面说。”
沈光被拍了拍皋仁本,“放心吧,我拿你做亲兄弟,这些话也就是敢在你面前提提,怎么会在他们面前说,哥有分寸的。”
“有分寸就好。”皋仁本突然问道:“很久没见崔恕己了。”
沈光被揶揄道:“人家天天围着武将军转那,哪里顾得上你我。”
皋仁本有些埋怨,“要升官了?有这好事也不说请喝酒。”
“想喝酒好办,过几日是奶奶生日,来就是了。”沈光被乐呵呵的言道。
“肯定去啊,咱奶奶的大寿,我哪能不去。”皋仁本痛快的应了下来。
沈光被想起来什么,低声言道:“对了,我在公帅那里听到些风声了,有些好事的混蛋告你了,说你私交龙武卫将领,有不轨之心,说要让卫府查办。”
皋仁本气鼓鼓的骂道:“那个孙子告我啊,这他娘的想做官想疯了吧。”
沈光被笑道:“没事,哥哥给你挡了,我和公帅说,你就是喜欢呼朋引伴,飞鹰走犬,公帅知道你的为人,说给你个官做也嫌累的主,哪来的野心。”
“还是公帅疼我啊!我这个围场大夫可要好好感谢人家,等狩猎时候,多分公帅手下。”皋仁本笑道:“奶奶是圣上亲姑妈,奶奶大寿,圣上去吗?”
沈光被笑道:“去年七十大寿时,圣上来过,哪能年年来啊!再说,你跟着世子,圣上见得比我都多,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皋仁本言道:“要是圣上去,肯定有好酒,上次圣上大宴,皇丰酒真是好啊,我可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清歌弦古曲,美酒沽新丰,然也!”
沈光被笑道:“圣上赏赐爷爷一坛,等爷爷启封了,我给你偷点。”
皋仁本嘿嘿笑道:“光被哥也偷酒喝啊!我小时偷我爹的酒喝,喝的晕晕乎乎,让蘅皋给我告了,被追着打啊!哎,你说,圣上小时挨过揍没?”
沈光被笑道:“这个听奶奶说过,圣上小时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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