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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处,却没有想象中骑士的身影。
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们骇然转身,只见赵匡胤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正在将手上的长枪,一寸一寸地从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胸口拔出来。
可是他不是应该在自己现在站立的这个地方吗?
为什么他的轻轻一下假动作,就能让自己这方四个心性坚忍的高手同时生出误差如此大的错觉?
一时间四名黑衣人心胆俱寒,散了开去,虽然仍斜拦在路面上,却已浑没了方才的锐气。
赵匡胤傲然一笑,徐徐策马前行。
一道红影挟着长啸,流星追月般地电射了过来,停在赵匡胤的身侧。
那名红衣护卫腰悬长剑,屈一膝向坐在马上的赵匡胤行礼:“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他一路施展轻功,狂奔而来,脸上却殊无功力消耗的惨白,反而隐隐透着一股病态的酡红。
四名黑衣人被红衣护卫的话一时吓得呆了,愣在当地,也不知道是战是走。
打破他们的脑袋,他们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当今的皇帝。
赵匡胤低下头,仔细端详了他半晌:“你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
那名红衣护卫身子微微一震,显是为皇帝的问题吃了一惊,却忙扬声答道:“微臣展昭,现任御前四品带刀护卫。”
赵匡胤微微咀嚼了半刻“展昭”这个名字,忽尔脸上露出一丝笑:“好!展昭!将这两名贼子捉回天牢后,朕放你十七天的假,尔后接替王宣,出任殿前兵马司都指挥使。”
展昭愕然抬首,赵匡胤却已是纵马而去,经过那四名黑衣人跟前时忽尔长枪吞吐,卷着漫天的雨丝,泛出千万道枪芒,置身在他压力下的四名黑衣人一时尽皆觉得那长枪似是直奔自己而来,各自持剑护身,向后狼狈飞退。
踏燕名驹载着赵匡胤绝尘而去。
展昭缓缓抽出长剑,面对眼前的四个黑衣人。
那四名黑衣人此时也已知晓形势严峻,不再使用长剑来掩饰身份,各自取出了一件颇为奇形怪状的兵器。
展昭目光益显森寒。
赵匡胤不知道眼前这四个人是谁,展昭却单凭他们手中的奇形器,便能一眼认出眼前这四名黑衣人便是臭名满江湖的贪狼四恶,手下功力着实不凡,他与韩世忠硬碰一招,原本己是有伤在身,接着更强行激发功力,直追赵匡胤,更是加重了内伤,此时要以一敌四,赢面实不过三成。
不过他却夷然不惧,手中长剑剑芒隐隐吞吐,精神气势,却是全部威压向左侧两名黑衣人,丝毫不顾自己右侧空门大露,完全暴露在右边两名黑衣人剑下。
莫不是他想以一命搏两命?
忽然站在展昭右侧的两名黑衣人手捂胸口,鲜血汨汨而出,就此倒扑在地上,哼都没哼出一声来,便此气绝而亡。
巨变横生,另两名黑衣人吓得亡魂直冒,不约而同纵身入林,便欲逃逸而去。
展昭气势却正好蓄自巅峰,一声轻叱,剑气如电,破空而去,竹林侧数十枝修竹应声而折,那两名黑衣人回身转手,硬生生接下这一剑,仓促之下却是不由自主地倒撞出三、四丈,齐齐喷出一口血来,连忙脚步不停,又复往林中逸去。
展昭展开身形,追入竹林,只听得数声金铁交击、剑芒闪亮,又复归于沉寂。
他提着那两名黑衣人走出了竹林,犹豫了一下,才走上前去把那两个忽然倒地的黑衣人翻转过来,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的胸前,有着赵匡胤手中长枪留下的印痕。
他遥望着赵匡胤远去的方向,忽然喷出了一口血来。
现在早已看不到那位大宋天子的踪迹,但他却仍由心里涌出一阵许久未曾有过的惧意。
他怎么知道受伤后的自己,只有在面对贪狼四恶其中两名时,才有把握一举生擒?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伤需要十七天的闭关清修?
这位当今的大宋天子,再不是自己所曾熟识的那副模样。
到底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能逃得过他那双似乎能洞彻人肺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