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眼睛里面还带着些水雾,什么话都不,就在我心理防线都要完全崩溃的时候,她这才从喉咙里硬生生的挤出了几个字。
阿斌,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愣了一下!
下一刻,我心里居然突兀的生出一种渴望这个人就留在永远留在我身边的感觉,然后我眼睛居然情不自禁的开始湿润了。
我轻轻地将我的脸转向了一边,静悄悄的擦拭着眼里的泪花。
我一下子从这几天的恐惧中挣脱出来了,心里无比的平静,原来……原来……是阿丽来看我了!
这时候,一双冰冷到似乎才从冰窖里面取出来的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个哆嗦,将脸转向了阿丽。
我看到阿丽将一个削的干干净净,看不到一丁儿果皮的血橙递给了我,并且又从柜子上拿过来一把很大很饱满的香蕉,在我的面前安安静静给我剥着皮。
我流着泪吃着那个阿丽用并不好用的手术刀不知道削了多久的血橙,心里很是感动,我没有想着去擦布满了我整个脸颊的泪水,所以我几乎是和着我的泪水一口一口的讲血橙吃完的。
即使上满残留着我尤其厌恶的福尔马林,甚至死耗子味,但是我觉得这个血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血橙。
阿丽看我将血橙吃完了,慌忙加快了剥香蕉皮的速度,我感觉阿丽现在似乎行动很不便,有些僵硬,甚至看上去很是笨手笨脚,但是她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我从她手中接过了略微有冰凉的香蕉,鼻子有酸,不知道该什么好。
我闷着头,没有一句话,我害怕我只要话,我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我此时心里想到,我把我一生中最为炙热的爱给了一个女人,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愚蠢的付出的爱,却不会在陪伴我了,在一旁默默付出,没有一丝怨言的是阿丽。
我看着仍然在笨手笨脚的为我剥着香蕉的阿丽,真的,我真的很想抱着她大哭一场。
就这样我们一个人吃,一个人不停地剥着,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而的过去着,我们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只是偶尔一眼雾水的望着彼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香蕉也吃完了,阿丽冲着我了头,踩着高跟鞋,一瘸一拐的就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才明白她要走了。
我心里突然一痛,快速的走到她的前面,拦住了她,顺势要打开病房的灯。
阿丽看见我拦住她,还要开灯的时候,顿时慌张起来,大喊:“阿斌,不要开——”
但是,我已经将灯打开了。
这时我才知道阿丽为什么叫我不要将灯打开,可是已经晚了……
因为打开灯,我一下子愣住了,不是别的原因,我仅仅是被吓愣了。
因为我的脸差就贴在了一张脸上,这张脸已经青紫到发黑了……
这分明就是一个尸体。
还是一个在太平间里面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尸体……
我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全身都皱成了一团,不住的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