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座位上。放着两部被绑在一起的手机状物品。
仔细一看。其中一部是打开了免提方式的手机。而另一部则是只小巧玲珑的无线对讲机。
王一凡气愤不已的将手枪插回到腰间的枪袋里。情知罪犯早有准备。此刻只怕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快去查一下停车场入口的监控录像。”他伸手对着入口处的岗亭指了指。一名jǐng员立刻就跑了过去。用力拉开了门。
“你们快过來。”他的声音尖利得快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听到这声呐喊的王一凡心中一凛。快步跑了过去。
只见在岗亭里。穿着保安服装的中年男人已经一头倒在了血泊中。胸口处的伤口还是一如之前的受害者那样细小而又触目惊心。他被凶犯一刺毙命。监控录像的八个小屏幕也被砸的粉碎。录制监控录像的视频硬盘同样被拆掉。不知去向。
“快叫救护车。”王一凡冷冷的说道。面如死灰般的向楼上走去。
刚转身进入到安全通道的楼梯口。他就带着满腔愤怒。用力捶在了一旁的粉墙上。一双铁拳将墙上的粉灰打得簌簌飞洒了起來。将他的衣服染得一片雪白。
虽然之前他也曾遇到过各种各样难以应付的对手。却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窝囊憋屈。
自始至终。他和jǐng方都像一只身不由己的陀螺一般。被隐藏在暗处的对手拨弄得团团乱转。到最后却总是一无所获。
也不是打了多久。只见白墙上已经渐渐露出里面的青sè水泥墙面來。王一凡的拳头上也慢慢变红。甚至有部分皮肉都被打破了。微微渗出血來。才慢慢停下手來。
他的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姚远方才在电话中的语句。认真思索了起來。
终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快步走上楼去。大步踏回到办公室。
罗曼怡见他去而复返。立刻就冲了上來。却低头瞥见他两只拳头又红又肿中还渗着血。忙从口袋里取出手帕。给他包扎了起來。
王一凡却急切的说:“我们现在。必须想办法从李宇河的身上打开突破口。请你立刻将和李宇河有关联的所有人。都请到局里來协助调查。现在的情况十万火急。我们要抓住一切可能的破案机会。尽快抓获凶手。”
罗曼怡点了点头。带着办公室里的所有jǐng员冲了出去。
王一凡如大病了一场。软绵绵的倒在椅子上。伸手揉起了额头上的太阳穴。只觉又是一阵晕眩和无力感袭了过來。
第一个被带來的是李宇河的父亲李向华。这个才不过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因为得知了儿子竟然成为了全市通缉的杀人要犯后。而显得一蹶不振。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半。佝偻着背。低着头走进了办公室。坐在桌前神情困顿的看着桌面。一言不发。
王一凡心有愧意。若不是李向华之前一直埋头于自己安排的研究工作。而疏于了对孩的子管教。可能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但事关紧急。他也只得抛开杂念。认认真真的问了起來。
毫无意外的是。李向华对儿子出现的异常情况一无所知。自从李宇河考上了江东大学后。他就一门心思呆在了郊外的实验室里。几乎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问了一番沒有任何成果。王一凡也只得无奈的送李向华走出了办公室。就在刚踏出门的那一刻。李向华忽然回头问道:“一凡。如果这次宇河能主动投案自首。能不能逃过一死。”
王一凡低下了头。光是目前已经至少有十人以上在这起案件中死亡。即便是沒亲自动手参与杀人的帮凶。到最后只怕也是法网难逃。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后。李向华情知儿子此次凶多吉少。一阵伤心难过之下。竟然昏倒在地上。
周围的jǐng员忙上前搀扶起來。一番七手八脚的急救之后。才把他救醒过來。为防万一。他们特地开了辆车。将他送回了住处。
之后带來的众人也都一一询问过了。并沒有从中获得任何有用的消息。王一凡顿觉有些束手无策了。
“笃笃笃”。办公室的大门再度响起。这次被带來的。却是一个熟悉无比的动人倩影。
还是那一头略卷的马尾辫垂在脑后。小巧清秀的瓜子脸上。却不见过去那个略显土气的近视眼镜了。身上的职业套装大方稳重。初见时那个略显青涩的英语老师卓文君。此刻却变身成了温婉动人的文静少淑了。这种既熟悉却陌生的感觉。不禁让王一凡的眼前一亮。
“好久不见了。卓老师。”王一凡很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客客气气的替她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颇有绅士风度的请她坐下。然后缓步走向一旁的饮水机:“请问。你是喝茶还是喝咖啡。”
“不用麻烦了。我喝点白开水就行了。”卓文君微笑着回答。
王一凡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看着她笑着问道:“你的近视眼治好了。”
“我戴了隐形眼镜。”卓文君落落大方的回答:“之前我也想去做个激光矫正手术。但不是有专家说不好么。所以我就换上隐形眼镜了。”
王一凡点了点头。却望着她一时说不出话來。
“怎么了。你找我过來。不是想谈谈李宇河的事情么。”反倒是卓文君浅笑盈盈的先问了起來。
“哦。对。”王一凡有些尴尬的笑着说:“你也知道。江东市最近出了些大案子。其中就涉及到李宇河。你是他高中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所以这次找你來。想了解一下他过去的情况。”
“其实他的情况。我知道的基本和你差不多。”卓文君从容的侃侃而谈:“李宇河向來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不过为人偏激了些。上高中时也曾犯过错误。不过最后还是以江东市理科状元的身份考进了江东大学。这件事还让我们一中还着实风光了一下。但沒想到。”
她的神sè有些黯然起來。低声说道:“沒想到他现在出了这种事。对了。你还记得火车上我说的那道作文題。”
王一凡立刻想到了那道关于华盛顿小时候砍樱桃树的读后感。点了点头。
卓文君叹了口气。黯然道:“那篇标新立异的作文。就是李宇河写的。当时沒想到。他的心里就已经深深种下了对这个社会的偏见。唉。真是可惜。如果当时能够劝劝他。也不至于……”
“发生这种事情。是你我都不想的。对了。卓老师。他毕业了以后。还有沒有找过你。”王一凡接着问。
卓文君摇了摇头:“沒有了。”
然后又是一阵例行公事般的询问。眼见是无法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王一凡只得站起身來。将卓文君送了出去。
卓文君走出市公安局的大楼。略有些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看。伸手在路边打了辆车。向着家的方向开了过去。
夕阳西下。天空中霞光满布。坐在车里的卓文君若有所思。眼神迷离。
等到了家。她掏出钥匙打开门。转身轻轻将门关上。打开灯。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怔怔发呆。
灯光下。这个人的相貌轮廓渐渐清晰了起來。却是那个正被全城通缉的少年李宇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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