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他在她身边放下一挂纸包,也不扶她,就转身要走。
柳安赶紧起身,抓起纸包追上去:“喂,你……你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停下,柳安没刹住车,再一次撞上去。这回贴的是人家的后背,那人的身子轻微地抖了抖:“城门口的兔子是我打来的,吓到了你,是我的失礼之处。我给你赔礼道歉了,你不要跟着我。”
“……”柳安差点吐血,“是你一直跟着我才对吧?”从存仁堂,到温记门口,再到这里。如何会这么巧,他还带着东西来跟她道歉。这不是有备而来的吗?怎么都把话说反了。
叔连海一愣,脸色逐渐发红:“算你说得对,那我现在不跟了。”
“哎等等……”柳安摸着磕到的下巴,直接绕到叔连海面前,“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你……”叔连海特意将斗笠压得比较低,但正好可以让柳安的矮个头将他的神色都看在眼里。自然叔连海的面前突然钻出这么张长得好看又朝气的脸,他也惊到了。似乎是有点生气柳安的莽撞,直接绕过柳安,一句话也不说就径自走了。
柳安怔怔地,方才那一眼她看得仔细,又像是眼睛花了似地。这年轻人左不过十**,但是脸上那股子桀骜不屈却像是经年累月才雕刻出来的。她挠挠头,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人。这不是柳越娘在存仁堂的当晚,朱印章与之说话的年轻人吗?如她没记错,这人阿呙叫他海公子。
而她与他的相遇,又岂止这么两回呢?
叔连海飞快闪入小巷里,摘下斗笠靠在墙上失神。那妮子太大胆了,竟这般唐突地拦住他,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他面前那般毫无畏惧毫不戒备毫无城府……是的,她还不是城府的年纪,她的眼睛里分明闪烁着同样惊讶的目光。
朱印章说她是城外郭家村的人,是个寡妇过继来的女儿。这样说来,不知道他倒是正常的了。
然而这想法无法安慰他,心受了动荡,岂是轻易能恢复平静的。叔连海重新戴上斗笠,悄悄沿着巷子,飞快走远。
“柳十三!”
尚在发呆的柳安一怔,回头看到林大郎,惊喜道:“哥!”
林大郎三两步过去,气得脖子都粗了:“你上哪儿去了?我找了你好半天。
“嘻嘻……”柳安摸摸鼻子,“我找了份活儿干,咱们以后吃穿就有着落了。”
“什么?”林大郎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
柳安不明白:“有什么不妥吗?”
林大郎没有直说,问她:“是什么活儿?怎么找着的?”
柳安就将与温掌柜之间的约定跟他说了,当然昨天卖衣裳的事情直接略过不提。林大郎表示怀疑:“即便是因着昨天的事大伙儿都认得你,但也不必非要你不可。我看那个温掌柜,另有所图才对。”
“能图我什么,哥你就爱瞎想。”柳安把收好的合约拿出来给他,“呶你瞅瞅,看看是不是作假的。温掌柜可不是你说的那样!”
林大郎看了文书,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你带我去认认,我回去也好跟娘跟沫儿说。”
“可以。”柳安折好合约重新塞进怀里,“现在不是时候,这都这个时辰了,咱们都没吃饭呢。不如吃了再去,反正我也是与他约了下午去的。”
“……好。”林大郎闷闷地,从身上摸出十个铜板,从街头望到街尾,决定不下吃什么,“我身上只有这几个钱,不如你去吃碗面?”
这泰安城的物价,是八个铜板一碗带荤的面,若是素的话,则六个铜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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