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债,另一方面咱们还有盈余,想做什么不行?”林大郎把在脑子里转了无数遍的想法说了,听起来似乎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柳安当然反对:“哥你糊涂了,难道忘了米铺是怎么没的?如今又是怎么被逼迫的?你对他们妥协一步,他们就能逼得你退后百步。你称了人家的心,人家却不一定能给你好日子过。这法子,万万不能试。”
林大郎捶脑袋,懊恼地道:“是是是,你瞧我这破脑袋,尽出馊主意。”
“快别捶了。”柳安赶紧握住他受伤的手,“你也别急,在天没亮之前,咱们都能继续想法子。你先告诉我,当初娘欠的究竟是多少银子?”
林大郎勉强振了振精神:“十五两。”
“十五两?”十五两银子经过两年的时间竟然翻了一倍多的利息,比房贷还恐怖。柳安咋舌,“如今的利息这么高?”
林大郎摇头:“不知道,这是他们说的。”
“这利息可是娘跟他们一起定的?”
“自然不是了。”
“嗬……”柳安这才明白了,“也就是说,这是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儿了。是非黑白都是他们说了算,那还要咱们的嘴干什么?哥,你别担心了,这事儿我有法子。”
“你有法子?”林大郎惊奇。怎么才说了三五句话,十三娘就能想出法子来?
柳安点头:“明儿一早你先去城里请大夫,顺便跟你们管事的请个假。你今儿回来得急,想必也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到时候要跟他们好好说,买些佐酒的菜也行。”
林大郎一一记在心里,但是大难当头总有些忐忑:“那你呢?”
“我已经跟掌柜的告了假,你不必为我操心。”柳安笑眯眯地道。
“哦……”林大郎勉强赔笑,心里却怪自己怪得厉害。瞧瞧十三娘,说话做事有板有眼,而自己大她一截,却还让她操心着。真是有些抬不起头,让他胸口也闷得慌。
沫儿取来治血口的伤药,给林大郎洒了一些:“这药是二奶奶塞在小姐包袱里的,就怕小姐磕着碰着。如今正好用上了……”
“你们带过来的,自然是好东西。你的二奶奶,想必也是个好人……咝——”林大郎别开头,药入骨血竟十分刺痛,他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喊疼。
柳安笑笑,这么多天过去了,不知道二奶奶好不好。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被抓了出来,老太太有心要弄死她,怎么会让二奶奶好过呢?如今的二奶奶风光不再,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样,也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呢?
此时一颗流星骤然从南面天空滑落,快得人眼都来不及看到,就只剩下了一条美丽的光弧。
“呸,真晦气,是扫把星!”沫儿赶紧抹眼睛,让柳安也跟着学,“小姐快擦擦眼,不干净。”
林大郎窘着脸,对于沫儿张口就是“扫把星”这个词,很是不舒服。
柳安“噗”地笑出来:“傻瓜,那是流星。”
“流星?”林大郎头一回听说扫把星叫流星。他的眼睛张得大大地,努力想从柳安脸上看出些玩笑的意思。
柳安就想,原来古代人都不知道流星是什么啊!她说道:“流星就是天上的星星掉下来了。”呃,也只能这么粗白地解释了。
“掉下来了?”沫儿吃惊,“这可了不得,星星怎么会掉下来?”
“……我听说,地上若有一人消失,那么天上星星便会掉下一颗。应该,应该是这样吧……”看着两双求知欲特别强的双眼,柳安没好意思往深了解释。只好随便说一说,满足满足两人的好奇心。
“原来如此。”林大郎感慨,“不知这世上又是谁消失了。”
“哥……”
林大郎想起了父亲,那会儿父亲去世,他怎么就没见过这流星呢?这说法真是勾起了他多年前失去亲人的伤心,他的神色淡淡地,眼角有泪,却不想让它掉下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第二天林大郎特意起得十分早,怕赶不及回来。但有人同样也来得十分早,林大郎前脚走了不久,林宅的大门就被拍响了。
“嫂子!他嫂子……”
“跟她客气什么?柳寡妇,柳寡妇开门!”
好熟的对白好熟的桥段。柳安出门疑惑,可这拍门的声音怎么不是林家两兄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