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二婶再来第二波哭骂,让早起的街坊听到当了真,柳安才不会这么快就开门。
让了她们进屋,柳安搬来两条光秃秃的圆凳让她们坐。
二婶子原本就冻得够呛,一看那圆凳面冒着冷飕飕的寒光,整个人就打了个冷颤:“我不坐,给老娘搬张热乎的来。”
柳安为难:“二婶别为难我了,咱家家徒四壁,哪里来热乎的座儿。二婶三婶,你们将就着吧……”
“你个死丫头,方才张狂地很,现在怎么了?没气儿了?哼……让老娘坐冷板凳?呸!快去!”二婶抬起腿就给了柳安一脚。
柳安挨了个结实,连柳越娘都吓了一跳,心道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今儿个倒傻了?正要说话,见柳安朝她眨了眨眼。她一顿,就把话给咽回去了。
那一脚是真真实实地疼,二婶下了死劲儿的。柳安脚都疼麻了,眼泪汪汪地朝三婶看。
三婶没有二婶会说话,她今儿的目的只想拿到钱然后走人。陡然看到柳安那委委屈屈的样子,心里到底过意不去。扯了扯二婶的袖子,冲她努嘴:“二嫂瞧,那边有两张圈椅,那垫褥结结实实的,想必也暖和。咱们就坐那儿吧,谈正事要紧。”
三婶的话勾回了二婶的魂魄,才想起今儿来林宅的首要目的是什么。她“哼”了声,尤为不依不饶地瞪住柳安:“这回饶了你,下回再敢,老娘剥了你的皮!”说罢跟三婶两个人,摆臀晃腰地走到圈椅前坐下。
柳安坐在地上吐了下舌头,揉揉腿脚站起身。
柳越娘赶紧招手:“我的儿,可伤得要紧?”
“没事儿娘。”柳安扬高声音,朝二婶三婶那里说道,“二婶哪里会下重手,女儿不碍事。对吧,二婶?”
胖二婶坐在垫褥上,扭扭屁股,总觉得这垫子坐得十分膈肉。
三婶瞧她坐得不安生,就代她回答:“那是自然的,大家都是亲戚,哪里有说不开的话。只是今儿个十三娘是过分了些,倒不怨你二婶心里有气。三婶做主,你给二婶敬碗茶再磕个头,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柳安笑着点点头,赶紧到桌边给两人倒好茶送过去。二婶不愿接,把茶猛一推开,说道:“就别讨好老娘了,还是拿钱实在。”
“是是是,”柳安道,“我这就让我娘拿。”说着放下茶,回到柳越娘床边。
那二婶好生得意,捧起茶喝了两口,对三婶道:“瞧见了没?贱骨头就是缺打。我们家那块头,就是不愿跟个女娃儿计较,才因此吃了亏。要我说,这趟你我早该来了,这贱骨头才能早早地服服帖帖。”
三婶面上点头称是,心里却冷笑,方才在院子里,也不知是谁被那贱骨头折了手指,又是谁被外头的黄毛丫头打得满地乱滚。啧啧……
这时柳安已经拿了银子过来,摊开包银子的花布,滚出几颗大小不一的银豆子。那两人随即将话头一停,四只眼睛都冒光。
“咦,不对呐!”三婶拿手指拨了拨几颗银豆,有几分纳闷儿,“我说二嫂,莫不是我眼花了?这里头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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