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让人欺负啊,这脖子,这细细白白的脖子,怎么能让个娼妇掐成这样呐!”
林大郎扶着靠在床头喘气的柳越娘,急得要往柳安的脖子看,可是刚看了一眼就害臊地把头扭向一边去了。一个劲儿地问:“十三娘十三娘,你如何?要不要紧?”
“儿啊,我的儿……让娘瞧瞧。”柳越娘万分担心,见过柳安怵目惊心的伤痕,这若是再留下一道,可得到什么时候才消得去啊。
柳安赶紧把领口掩好,眼角闪着泪花:“娘,没事,二婶不是故意的。”
朱印章听了一愣,忙别过头去偷笑。这暴力场面,貌似只有他一个人有幸欣赏到。从此也知道了,什么叫“不是故意的”,而什么又叫“忘了剪指甲”。
“傻孩子……”柳越娘心疼地搂住她,艾艾戚戚地哭着。
二婶缓过劲儿,听到这样一番话,登时从地上跳起来:“老娘就是故意的,老娘恨不得掐死你你个小狐狸精!”说话着又要开打。
这回柳安有防备了,赶紧往她跟前一凑,在她还没伸手之际,就已经熊抱住了这个大肥婆。两只手扭啊打啊捶啊掐啊,哭哭啼啼地道:“二婶……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这原是二叔的话,我也不懂啊……二婶啊,我才十一岁,即便是过了年再长一岁,我也不能爬到您头上啊二婶……呜呜呜呜……”
“你……你……你给老娘撒手!”二婶拽也不行,踢也不行,柳安就像是狗皮膏药似地,粘上她就不肯下去了。
三婶是给二婶垫背的,她可摔得不轻。躺在地上朦朦胧胧听了几句话,忽然坐正,摸摸自己的屁股:“哎呀,这是什么?”湿漉漉黏糊糊地,味道还怪得很。
柳安闻言,忽然安静了。静静瞪了几眼,“哇”地大哭:“完了完了完了……”赶紧松了二婶的腰,把那几个垫褥都捡起来拍了拍。
几个被压扁了的鸡蛋壳“噗通噗通”一个一个地掉下,没有一个幸存下来。
“娘,这可如何是好?”
柳越娘被柳安问得没头没脑,看看林大郎,决定顺着柳安说下去。一拍床板又显得伤心起来:“是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林大郎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些鸡蛋究竟怎么回事,只好跟着说:“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娘,这可怎么办呢?”
沫儿也急得团团转,捡起鸡蛋壳捧在手里对二婶三婶咬牙切齿。
三婶见这一家子都这样,就给吓白了脸。忙从地上起身,拉住二婶的胳膊道:“二嫂……咱们,怕是惹了什么大祸了。他们……他们怎么一个个地跟没了爹似地……”
“哎哟,嘶嘶……你轻点儿!”二婶的胳膊负伤,疼得马上把三婶给甩开了。仍然天不怕地不怕地道,“我就不信,咱们还能把天给捅塌了!哼……去,你去把你二哥叫来,老娘今儿个打死都要一个交代!”
别逗了!三婶讪笑,这种事让她当跑腿儿的,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就硬邦邦地站在二婶旁边,装作没听到。
正在各怀鬼胎,忽然柳安“哎呀“了一声,“银子怎么不见了?”她的眼睛哭得肿肿地,到处找那十五两碎银。
三婶面色一虚,忙紧住自己的腰包,“咳”了几下。
“朱大夫,方才就你一双眼睛盯着咱们看。可有看见……银子到哪儿去了?”柳安蹭蹭地跑到朱印章面前,央求着拽拽他的灰袍子,样子十分可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