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州上的官员?”柳安吃惊,她本以为只不过是在外做官的大人回乡探亲而已,没想到闹得这么大。
“是咧……”富哥笑眯眯地,“这几日你没事也别进城了,省得撞上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没事儿也能给你折腾点事儿出来。”
柳安“哦——”地长长地,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我去趟存仁堂,马上出城。”
“这样好。哦对了,前些日子朱大夫还找你来着,许是有事,你去了问问他。”
“哦。”咦,朱印章居然找她?可他又不是不知道她住在郭家村,怎么不过去找她?柳安讶异。忙别过富哥,就朝存仁堂奔去。
街上的人的确不多,往年过年是怎么个气氛她不知道,可眼下确实十分冷清。商铺都关了,只有几家酒楼客栈还迎客,街上三三两两的人,都是提着东西去亲戚家拜年的。
仿佛整个泰安城都空空的,静静的,她走在路上,头一次觉得这城里这般安静。就在这静如空谷之中,忽然“啪啦啦拉”地想起一连串鞭炮声。北风一吹,那硫磺味就围到了鼻尖。
柳安捂住鼻子,从小胡同里探出头,见是对街有家酒楼正迎宾客。那家酒楼是泰安城里响当当的,就是小地方上的星级酒楼,平时去的人不多,也不知道一整年怎么撑下来的。这一看,酒楼里进去的人不少,锦衣玉带的中年男人,伴在身边或娇媚或端庄得体的太太,还有与她一般年纪的小姐公子,看着好像身份都不低。
泰安城的大致情况她是知道的,这么多人,恐怕不全是泰安的名人富贾。
这么多穿戴漂亮的男男女女,一起在泰安这座小城出现,是多么稀奇的一件事。不过柳安总觉得背后有股毛毛的感觉,她记得富哥的叮嘱,尽量少去惹那些人。便想看过了走人,但还没转身,目光就叫一个人的影子绞住了。
她揉揉眼睛,不会吧……那那那那——那是朱印章吗?
朱印章是站在酒楼里面的,没有拿药箱,也没有阿呙跟随。他在那儿像个礼仪小姐那样笑得拘谨,目光却压根儿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从他背后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搭住他的肩。那人说道:“别杵着了,跟我走。”
柳安惊愕地瞪眼,那人眼尾一颗血痣,不正是前些日子见过的太平侯府三公子吗?正纳闷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二人便已经出了酒楼。柳安怕被人发现偷窥,忙把头缩了回去,朝胡同里猛跑。
有个大人物要回泰安探亲,又有更多县上州上的官前来拜年。除了有钱有权的太平侯府有这等声势之外,在泰安还能有第二户人家?
柳安顿时刹住车,扑在墙上喘气。
对了对了,肯定是太平侯府在宴请宾客,所以叔连海才会出现在这里。至于朱印章——难道叔连海的病还没好?
她翻了个身背抵在墙上,握紧手上的篮子犯嘀咕:朱印章现在有大鱼大肉吃,还会在意这小小一篮子粗糙点心?摇摇头叹气,算了,即便朱印章不吃,她还是得送,这叫礼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