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这个叔连海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好像大年初一吧……现在霉运又一次降临了。
叔连海小小地诧异,后脸色就恢复如常:“是啊,巧得很。”说着也不看那壶眼在哪里,将自己手上的最后一根翎签掷了出去。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那翎签稳稳当当地落进壶中,“铛”地一声,清脆到让人心颤。
接着便像是空无一人般的寂静,众人也不喝彩也不鼓掌,只是呆呆看着这个海三爷。
“听说,你要跟我比试投壶?”他虎目转向沫儿,笑吟吟地问。
沫儿吓得直颤,一个劲儿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说过。”还来不及逃跑,忽然叔连海从靴子里飞快地抽出根匕首,头也不回一下地从掌中飞了出去。
骤然一声惨叫,原来是趁机想再次溜走的投壶老板被逮了个正着,左脚脚板被活生生地钉在了泥地上。他当即就伏在地上哀嚎,人群受惊了,一下子逃走了大半。更多人躲得远远地,但是又想看热闹,便又惊又怕地窥伺着这边的动静。
沫儿吓软了腿,这叔连海杀过人,这叔连海杀过人!这个念头像鸟儿似地在她脑袋里飞得乱糟糟的,她怕得连走的力气都没有。
柳安也是这时方才醒悟到,若叔连海愿意,他真的可以轻松杀人。她不是因为畏惧而挪不动脚步,像其他人一样逃得远远的。而是惊愕于他的笑,让她不知不觉驻足停顿。
她几次与他相遇,即便没有深入了解,也知道他是个不爱笑的人。而此刻看到他笑,无所谓高兴更无所谓悲伤,激起她浑身冷颤。
笑无温度,无感情。
看来他来投壶也只不过是发泄情绪而已,可怜的老板可能太不了解这位的来历,所以想着逃跑以躲避赏金。怎么知道这位海三爷哪里在乎那几两破银子,只要他发泄完了,也就离开了,根本不会拿他一分一毫,也根本不用搭上一只脚板。
她就知道,她又该倒霉了。
“三少爷三少爷……”秦宁发现这边的异样,带着人忙赶过来。突然见着柳安,脸上难免厌恶,“又是你?上回闲言碎语地说道我们三少爷还不够吗?你真是阴魂不散!”
“……”嘴里甜薯的渣滓还有点甜甜的,可此时柳安还真没有什么品尝甜薯的心情。再看到秦宁,她的心里也很不爽好吧?于是拉起打颤的沫儿,说道,“这儿不三不四的人太多,沫儿,咱们回家吧!”
“好好好。”沫儿巴不得,赶紧回握住柳安的手,想着最好能一眨眼就消失在这个阎罗王面前。
“等等。”叔连海忽然开口唤住两人,抬手指着沫儿道,“你还没有跟我比试投壶。”
“三少爷不让你们走,你们还敢走!”秦宁本是因为叔连海发话,让她自去消遣,所以先前没有近身伺候叔连海。但她哪里敢真的离开叔连海,所以一直在附近转悠。上回因为存仁堂的事情,她在叔连海面前的分量已经不比以前,所以她得抓住任何机会重获倚重。
当即就让身边的几个短衣小厮上去,将柳安跟沫儿拧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