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柳安真是乏了,睡得有点熟。第二天清早醒过来,果然见旁边的被铺都叠得好好的,好像秦宁昨晚上压根就没睡过那里。
她穿好衣服又找了一圈,秦宁的包袱也不见了,这才相信秦宁是真的走了。
一个姑娘家孤身上路,柳安想了想,到底也替她心酸。
自己梳洗完,她就先去厨房把早饭做上了。家里沫儿不在,秦宁又走了,活儿总不能没人干吧!柳安叹气,幸亏柳越娘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人日日照顾,否则她此刻还真的错不开身。
烧了水给柳越娘打了一盆过去,柳越娘就奇怪:“那丫头呢?昨夜怎么了?”
“没事儿,娘。”柳安道,把早就想好的话跟柳越娘说了一通,“我瞅着她也不甘心来咱们这边照顾,再说她做事儿的确比不得沫儿,我就想干脆让她回去了。到底是人家的丫鬟,没理由让咱们使唤对不对?娘要是嫌没人伺候不习惯的话,我这就去城里找一个。”
“哪儿的事。”柳越娘赶紧道,“原本就是贫贱命,还要什么人伺候。她不在,我倒还自在些,否则总觉得在人家丫鬟的眼皮底下,稍有不慎就怕闹了什么笑话让她回去说道。”
柳安点头,给她端来早饭。想到昨天跟林大郎闹了不愉快,今天也不知他起来了没,就道:“娘您先吃着,我去瞧瞧哥。”
兴冲冲地跑到倒座,推开门一看,屋子里森森的一团空气围过来,丝毫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
柳安这才想起,昨天林大郎似乎赌气说,晚上不回来住了。
“这林大郎!”柳安心里暗骂,要跟她置气也不要糟践自己呀。那个叔连澈有什么好伺候的,你只是一个短工而已,拿几个月银子就走人,谁让你那么挖心掏肺的了!
便又回到柳越娘那里,坐下一块儿吃了早饭。
正洗着碗,林大郎回来了。到厨房看了一眼,见她在,便闷头离开了。
柳安赶紧抹干净手追出去:“哥!”
林大郎脚步顿了顿,没有回过身。
柳安便走过去:“……哈,你——回来啦?”
她显然地没话找话,林大郎甩了她一眼,冷冰冰地道:“人都站在这里了,还问这个?”
“……”真糟糕,这小子好像又有点神经不大对头。柳安戳了戳他的后背,“你还在生气呢?”
“我没气可生。”林大郎道,往前走了一步,“你有什么话就快说,我还要去看娘。”
柳安吞了吞口水,他这般拒人千里之外,可真不好再说什么。便“哦”了声:“暂时没事,你先去找娘吧,她刚吃过饭。”
不等她说完,林大郎就已经迈开脚步走了。
真奇怪,他隐瞒跟秦宁相识的事情没错,她去了趟太平侯府就是天大的错了!林大郎还真是一套标准两手规范,州官都没他两极分化。
柳安气鼓鼓地回到厨房刷碗,从窗子里看出去,林大郎正迈进柳越娘的屋子。
没一会儿,就见林大郎被轰了出来。柳安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儿过去:“怎么了?”
柳越娘提着鞋拔子,盯着林大郎红了脸:“如今年纪大了还敢上房揭瓦了是不是?你今儿倒是迈出这个门槛试一试,你要是出去了,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娘。”
闹得可真凶。
柳安心里唏嘘,拉住气头上的柳越娘:“怎么回事娘?哥就算惹你生气了,你也别说这样的话呀,多伤人心。”
“伤心?哈……这没良心的东西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我这个当娘的也要伤心?”柳越娘怒极反笑,鞋拔子指着林大郎越看越气,干脆直接把鞋拔子飞了出去。
林大郎不敢躲,那鞋拔子正好拍中他的脑袋。挨了一记,他认了。弯身捡起递给柳越娘:“娘,你打死我吧,你不打死我的话,我还是要去。”
“你是鬼迷了心窍是吧?人家给你什么好处,人家给了你什么好处呀!”柳越娘嚎了起来,伤心之余,一屁股坐到地上,柳安拉都拉不住。
头一次看到这场面,柳安呆了呆。紧接着回过神,问林大郎:“你要去哪儿?”
林大郎别过头,似乎不愿意跟柳安对视。
“哥!”
“京城。”林大郎平静地回答。
“你疯了?”柳安吃惊,“你……你居然……”她一下子想起当日秦宁跟林大郎说的话,原以为没有秦宁林大郎这念头该打消了,没想到今天又冒了出来。
“四少爷答应会提拔我,我去京城可以有一番作为。娘,我求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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