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冰蓝色的窗纱,透着清凉。
她的腰很柔软,身体散发着沐浴液的清香,他看着她衣领下雪白的脖颈,他再一次吞咽了口水,可她在自己的臂弯里,安详地睡着。
他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两度,他怕冻到她,何况,她还湿着发。
他将她的湿发散开在枕头上,蹲在地上,用吹风机一根一根地吹干,她的发带着粟色,每一根,都在吹风机的热度下飘舞着,飘飞到他的脸上,有着酥痒。
他将整个脸埋进她的长发里,深深地呼吸着,他发现自己已没有耐心去等着她忘掉他。
可他要怎么办?
他将一条薄被搭在她的腿上,她的腿有着好看的形状。他看着她翻了个身,再一次沉沉地睡去,他强迫自己退回到了门外,关上了门。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子眸的体温降了下来,段子璃拿起那盒冰淇淋,来到了阳台上。
子眸种了一棵葡萄树,细细的藤蔓爬了满满的一墙,他在推开落地门的时候听到了楼下的吉他声,略带沙哑的声音唱着忧郁的歌。
“我就在这里,我从不曾离去,我在窗下凝望着你,你的窗却从不曾开启。我就在原地,我从不曾离去,我在十字的街头看着你,你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是唐钰。
他在街头被助理拽了回去,他把自己关在了录音棚里,可他发现他唱不出来,仿佛喉咙堵着一团纱,仿佛手指僵硬,拨动不了吉他,他发现满脑子都是她,她嘟着嘴,指着他的鼻头,“唐钰,你小子这辈子欠我段子眸的,你休想躲掉!”
他在助理的惊呼声中推开了录音棚的门,一路扔掉耳机,抱着吉他冲下了楼梯。
他要找到她。
“我就在这里,我从不曾离去,我在窗下凝望着你,你的窗却从不曾开启。”段子璃哑然失笑,那几日,是谁在夜色笼罩下依偎在她的窗下,静静地凝望着她的方向,又是谁在树下遗留下一地的烟头,狠狠地将拳头砸向树杆,只因,她的窗从不曾为自己开启。
他听着楼下的吉他一遍一遍地弹唱着,他的手狠狠地掐掉几片葡萄的叶,可身后,一个细弱的声音传来,“哥,我还等着它长出葡萄,酿我子眸品牌的葡萄酒呢。”
他回过头,看着子眸扶着玻璃门站着,唇边勾着一抹浅浅的笑,“哥,我没事了,他来了多久了?”
段子璃摇摇头,“他这是唱第七遍了。”
“唐钰,”子眸趴在栏杆上,看着树下抱着吉他的唐钰,低呼着他的名字,“他从不曾离去,哥,你听到了吗?”
段子璃怔怔地看着子眸,她的脸色依旧有着苍白,可依旧掩饰不住她脸庞上荡漾着的幸福与快乐无比,他看着她开心地笑着,大滴的眼泪从眼眶滚落下来。
段子璃冲进了玻璃门,拧开了房间的门锁,他看到沉睡中的她猛然地惊醒,警觉地坐起,茫然地看着四周,看着他。
他上前打开了窗户,任热气和午后的阳光伴随着吉他的弹唱一起涌了进来,他弯腰将她揽入了怀里,在她还来不及挣脱开来的时候,吻上了她的唇,他在她的耳畔喃喃低语,“跟我在一起,好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