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化作齑粉,留下一个苍白而消瘦的女人的尸身。
“湘聆,是我杀了你,湘聆啊!!”
再难自持的江行谒崩溃了,眼前人终于变得熟悉,却再也不能对他有所回应。
邓青阳以为他会大哭一场,不得不说司夜伽罗将魔化的湘聆安排在此可能也是料到今日之局。心爱之人第二次死在自己面前,这一刻无论是谁都会心痛到疯狂。
不过好在湘聆和树魔之间是共生关系,与一般的魔化不同,树魔的魔念长久以来只是影响着湘聆的大脑,却并未占据她的躯体,只在最后一刻树干被烧毁时才躲进湘聆的肉身,所以在树魔死后还能留下湘聆的尸身。
江行谒并未像邓青阳想象中那样一蹶不振,他默默背起湘聆的尸身,将其与自己绑在一起,随后替奄奄一息的邓青阳疗了伤。
邓青阳的伤势极重,胸口的伤如果再深入一分,就足以摧毁他的内脏。他很清楚,自己刚才是冒险之举,若非九螭剑吸引了红影的注意力,自己绝对要死在此地,他心中长叹一声,用虚弱的声音对江行谒道:“前辈……咱们走吧……”
江行谒的左臂还断着,他没有说话,扶起邓青阳后准备离开。邓青阳让他稍等,找了些许残存的枯木和从身上撕下来的布料将他的断臂固定好。二人相视一笑,脸上尽是无奈。
是啊,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再往上能应付的了吗?
“前辈,你所背之人,应该是你的挚爱吧!”邓青阳边走边问,有些感同身受。
“吾向道昆仑,道心维坚,岂会有男欢女爱的心思,不过是一个故人罢了。”
江行谒知道他心思缜密瞒不住,但还是不想让这件事有太多的人知道,只好委婉地撒了个谎。
“前辈我看得出来,你对这位故人,感情很深。其实道门之中规矩苛刻繁杂,一些潜在形成的德行标准和人设大可不必。”
邓青阳知道这位德高望重的大长老有些偶像包袱,
云澈目光阴沉的盯着凌天逆:“你就这么走了,难道就不怕我因此记恨在心,某一天杀上天剑山庄,将你们天剑山庄,变成第二个焚天门吗!不要怀疑我有这样的能力……三年前,我毫无玄力,一年半前,我夺得排位战首位,现在,我可以一个人灭掉焚天门……虽然现在我无法一个人打败你,更不可能毁掉天剑山庄,但,两年,最多再给我两年的时间,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天剑山庄化作废墟……你相不相信!!”
三年的时间,从毫无玄力,到可以重伤凌天逆,这样的成长速度,可谓旷古绝今,惊世骇俗,甚至让人不寒而栗。谁都无法想象,以这样的成长速度,再过两年的时间,云澈的实力,将达到一个怎样恐怖的境界。
或许那个时候,他真的可以一个人,匹敌整个天剑山庄。
凌天逆的身躯再次一颤……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辈,叫嚣着要一个人灭掉天剑山庄,这原本,应该是个可笑到极点的笑话,但凌天逆不但笑不出来,反而遍体发寒。就算是没有心魔,云澈的这几句话,也足以让他胆战心惊。因为今天,他已经亲生领教了云澈的可怕……甚至,他已然在极度后悔着来追杀云澈。到最终,他没能杀的了云澈,反而自身重伤,还被留下心魔,更是为天剑山庄,招致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敌人。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云澈微咬着牙道:“因为要杀我的只有你,而不是整个天剑山庄,甚至我连你,都没有杀……因为小杰是我的兄弟,我绝不愿意对他的亲人下手。我说这些话,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你口中的穷凶极恶之人,我做什么事,杀什么人,自有我自己的准则和底线。我和焚天门之间的恩怨,与他人毫无干系,若是焚天门残羽或后人来找我报仇,那是天经地义,而你凌天逆……你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凭什么以审判者的资格出现在面前,还声称要‘替天行道’!”
“我虽然还有杀你的足够余力,但今天,我放你一命,日后,我也不会去找天剑山庄的麻烦,如果你依然认为我是那种泯灭人性的万恶之人,那你大可以在伤好了之后,再来杀我!”
凌天逆双目闭合,长叹一声:“或许,真的是我错了,今日我既已败,将来,也更不可能杀的了你。我也真心的希望……是我错了……”
“杰儿,我们走吧。”
凌杰回头看了云澈一眼,眼神里有感激,有崇拜,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最终,他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去,将凌天逆扶上风烈鸟,绝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