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听他说完,愣了足有四五息,回过神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这莽汉,说什么胡话呢?当真是醉了!”
“谁醉了?我说认真的!”谢怀大手往桌上一拍,粗声道:“你这佳婿,我老谢认了!”
这一声“佳婿”听在耳朵里,晏珩差点把酒喷出来,摇头摆手的道:“别别别,我可没有替人养女儿的打算,你快快收回成命吧。”
谢怀眼一瞪,道:“你别看我老谢长得糙,我那闺女可不差,模样像她娘。”
他这是想哪去了?!晏珩忍俊不禁,笑罢,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谢怀大约是看皇上免他的职,又亲近偏袒傅党,唯恐他落了下风,便想着联姻,也好让皇上与傅党在动他的时候能多一层的忌惮。
若说心中不感动,那都是骗人的。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莽汉,他交值了!
“一是还没到那个地步。”晏珩慢慢的抿着酒,轻轻笑着:“二来,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你也千万别近我。”
“咱们推心置腹结友,我不能连累你。”
说着他面上笑意加重,眉眼间尽是洒脱与向往:“而且,年后我便要出京去了,你舍得女儿跟着我东奔西跑?”
谢怀听言吓了一大跳,回过神就急了:“你什么意思?这就撒手不管了?”
“那南凉虎视眈眈,不定打着和亲的幌子谋算什么事情呢!”
“本朝武将本就不盛,你若再走,大庸真到了存亡之际...。”
晏珩笑意淡了些,微垂着头,打断谢怀的话道:“你让我如何管?”
后半句话更在了谢怀的喉咙里,不上不下极其难受,最后化为一个酒嗝打了出来。
沉默片刻,晏珩道:“不是我不管,实在是力不从心。”他说着喝干了碗中的酒。
谢怀了解他,知他这是心灰意冷了。
也是,被皇上当殿免职,这简直是开国独一份儿,就算没有人找上门来羞辱,他也已经是京城的笑柄了。
再者,若真有奸心也就罢了,可他一心为国,到最后却落了这样的结果,这颗心如何能平啊?
将心比心,谢怀简直要憋屈死了,他大口闷了一口酒,道:“也好。”
“京中氛围抑塞,人情冷漠,没什么可让人留恋的,走了也好。”他说着给二人都添了酒,举杯道:“只是别偷摸的走。”
“走的时候去丰州一趟,我给你饯行。”
晏珩与他碰杯,笑着应下。
大槑叩叩门,而后推门走进来,道:“侯爷,谢府的人来接将军了。”
晏珩送着谢怀出府,到了门下见一个穿着红斗篷的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雪地里。
小姑娘也看着晏珩,看了几息,抿嘴笑了。
伸手向身边的侍卫要了灯笼,她提着裙子上了台阶,站到谢怀的身边,冲晏珩说道:“我是谢慈,给侯爷请安。”
谢怀瞧见自家闺女便喜笑颜开。
指指身边的人,又凑近晏珩,低语道:“我闺女,好看吧?”
晏珩看谢怀还惦记着那件事情,无奈摇头,推开他,而后冲谢慈笑的和蔼可亲:“原来是大侄女。”
“都是自家叔伯,无须多礼。”
谢慈听到这声“大侄女”,面上笑意一僵,茫然道:“怎么又成了大侄女?”说着揪住了谢怀,质问道:“你不是说,他是我未婚夫吗?”说完也不等谢怀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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