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白衣裳的慕禅立在门边,面色却似乎比之那衣裳都还要青上三分,一双水眸中射出点点寒光,逼视着沈澈和元景,让整个屋内的气氛都有些莫名的僵硬和难堪。
“沈大人,你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本王先走了。”元景见此情形,心中觉得有些愧疚,只好先行走开,免得淌了这趟浑水。
等元景一走,沈澈过去将屋门关上,蹙着眉头走到慕禅的跟前,凝神看着她,并未开口。
“为什么元景会知晓香料之事?为什么元景说皇上也知道了香料之事,还说什么答应了你的请求替你指婚?”慕禅接连发问,胸口也随之起伏着,可见是有些急了。
“你别这样。”沈澈不愿提起昨日以香囊来要挟玄谙指婚之事,侧身过去,回到床榻上坐着,觉得身子有些发软,只好一手撑在了床上。
“我相信你才给了你香囊让你想办法,为什么要拿去给玄谙?”慕禅心中焦急,却见沈澈仍旧是平素里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儿,上前两步,不由得质问了出来。
“难道,你现在便不信我了?”沈澈微微抬眼,双眸迎着从窗缝中射入的薄日,散发出一丝蕴含着涩意的光芒。
“元景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你拿香囊去找玄谙,为什么?”慕禅忍不住,已经有着薄雾笼在目中,眼看就要滴出泪来了。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你难道就看不出他对你的意图么?”说到此处,沈澈又变得冷静了许多,面色一如平常,冷静的有些让人觉得陌生:“他之所以一直没有要了你,是因为太后的缘故。如今太后不在人世,他已经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只需要一句话便可收了你做后宫妃嫔。”
“你真这么认为?”慕禅咬唇,摇着头,一滴清泪滑过脸庞,挂在下巴处,久久未曾滴落。
“我答应了你一年后便带你出宫,就一定要做到,哪怕是用锦囊去威胁玄谙,让他就范,我也要这样做。”沈澈淡淡地说着,觉得喉头一甜,想要咳,却稳住了。
“这样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慕禅突然觉得,似乎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错在不该曾经和玄谙青梅竹马,错在不该一心沉溺在沈澈那双清润如玉的双眸中,错在不该一心一意去找出徐妃不孕的缘由,最后将锦囊交给沈澈来想法子,更是错上加错。
想到此,泪便已经住了,慕禅缓缓转身,就那样带着莫名失落的表情走出了沈澈的屋子。
看着慕禅纤弱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沈澈突然感觉肺中无法呼吸般,紧接着便猛烈的咳了起来,用衣袖赶紧捂住嘴唇,只是好半晌顺过气来,才发现青灰色的衣袖上有着一团刺目的鲜红。
……
出了松涛阁,慕禅沿着山路而上,直直去了依江楼对面的眺望亭。
眼看着山下滚滚而去的江水,感觉胸中憋了一口闷气无法出来,慕禅左右瞧着四下无人,便扯开嗓子,“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啊——”
慕禅自顾扯开嗓子喊了好一阵,才觉得心口的那股闷气消散了不少,只是喊久了觉得嗓子烧呼呼的发疼,只好咽了咽喉咙,却觉得双唇更加发干。转头想要回依江楼吃茶,却看到一抹绛紫的身影斜倚在亭边。
“你什么时候来的!”慕禅吓了一跳,脱口便问。
“你一直在朝外面大声喊着,哪里能知道我什么时候来的?”玄谙眉梢挑起,一抹玩味的表情挂在面上,直直看着慕禅的尴尬模样,递上了手中的一个青瓷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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