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罗娟的帮助。虽然何东阳送他们的钱最后还是被祝开运退了回来,可他还是很感谢罗娟。这次,何东阳听到祝开运的儿子要在外国结婚,他想了很久,觉得必须要表达一下心意,否则,他总感到心里不安,可怎么表达,表达多少,又让他感到很为难。他怕表达多了,再让祝开运当面退回来就不好看了;表达少了,又实在拿不出手来。思来想去,他最终买了一对劳力士情侣表,为他的儿子结婚贺喜,这样他们就不好拒绝了,也正好表达一下他个人的心愿。
有时候报答也是一种情感的需要,当你需要报答和感激他人的时候,必须要有一个出口,让你释放出去,否则,你也憋得难受。
何东阳到罗娟办公室时,罗娟显得比往日更加热情,嘘寒问暖,然后说祝开运还好几次提说何东阳很能干的话,让何东阳心里又增加了很多自信。何东阳也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在他看来,祝开运一家已不拿他当外人看了。最后又提起罗娟在外国留学的儿子,罗娟就显得格外兴奋,说儿子将来要定居美国,年前准备结婚。聊了一阵子,何东阳觉得时机到了,就从口袋里掏出那对情侣表,故意憨笑着说:“大姐,听说侄儿结婚,非常高兴,特意买了一对情侣表,表示祝贺,希望你转交给他。”
罗娟嗔怪道:“东阳,你又来了。你就不怕老祝知道了批评你?”
何东阳嘿嘿笑着说:“这次我真的不怕,一、我不是送给省长的,而是送给省长儿子和媳妇的,他不会批评的;二、这只是一件小小的结婚贺礼,也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还达不到首长批评我的程度。”
罗娟呵呵笑着:“什么理由?还达不到他批评你的程度。好了,你的心意我接受了,下次可不许巧立名目。”
何东阳笑着说:“看大姐说的,我哪儿是巧立名目呀?”
告辞出来,何东阳长出了一口气,心里不觉一阵儿坦然。在官场,领导夫人虽然始终处在后台,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角色。很多人仕途飞黄腾达,就是瞅准了领导夫人这个突破口。一夜枕边风,胜过百万雄狮。有时候你踏踏实实干五年,还不如领导夫人一句话。何东阳不想把罗娟这条线给断了,尽管祝开运很赏识他,罗绢也待他不错,可再好的关系还需不断地维系和巩固,否则,时间久了,也就淡了。
当天,何东阳带着这种好心情飞到了北京,次日忙完事,他专门设宴请公安部的老同学廖远聚了聚。何东阳请廖远,主要还是为了西州黑势力的事。席间,他将西州黑恶势力的情况给他简单讲了,并说了刘铁军和曾安民的事。
廖远问:“上次你打电话让我接的那姑娘是不是与这事有关?人呢?”
何东阳感叹了一声,摇摇头说:“她本来是拿着父亲曾安民的日记本要去找中纪委,可人还没找到,就被人劫持了,日记本也被抢了。最后找到中纪委,她同学答应帮忙,可她手头的证据丢了,就只好回来了。”
廖远瞪大着眼说:“现在全国几个黑恶势力较为严重的省市已经行动起来了,要掀起一次彻底的‘打黑’行动。你作为市长,为什么不借全国形势,也搞一次打黑专项行动呢?”
“你说得轻松,我只是个代市长,哪能掀起那么大的浪呢?再说了,这些黑势力在省上有人罩着,高天俊书记都不敢轻易动,我现在如果冒天下之大不韪,恐怕黑还没打掉,我就把自己先打掉了。当然,我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关键是时间问题。我原先是想等人代会结束后,我腾出手来做这件事。可死去的曾安民就像梦魇一样老在我眼前晃,我不忍看到黑势力再这样肆意妄为,所以这次借到北京办事的机会,想请你给想想办法。”何东阳说完,期待着廖远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廖远若有所思地说:“这事,最好是能搞到一些能站得住脚的证据,我才好下手。”
何东阳苦着脸说:“日记本就是证据,可现在没了。其他证据,不把当事人逮起来,很难得到。”
“是这样,你回去后也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我这边也给你想想办法。看把你一个大市长难成这样了。”廖远说着嘿嘿地笑了起来。
“没办法呀,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到了那个位子,谁不想着给老百姓做些好事?”何东阳说完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走,公家的事情先放放,兄弟请你去体验一下北京的夜生活。”廖远说着起身去拉何东阳。
这时,丁雨泽神色慌张地跑过来,看看廖远,又看看何东阳,说:“市长,有件事给你汇报!”
何东阳看了一眼廖远,说:“什么事?说吧!”
丁雨泽有些急,话说得有些吞吐:“刚才……刚才宋秘书长打来电话,说姚市长……姚市长突然不行了,现在送进了医院。”
何东阳目光直直地盯着丁雨泽问:“出什么事了?”
“今天下午他去现场会观摩点上去查看,晚上回来突然不行了,检查结果为癌症晚期。”丁雨泽说话的语速很快。
“什么?”何东阳目瞪口呆,半天才说,“高书记知道吗?”
“宋秘书长说,我们出来的第二天,高书记也来了省城。现在正在联系。”
“马上让驻京办订机票。”何东阳说完跟廖远打过招呼就和丁雨泽赶回驻京办招待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