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脑后。
谢俊海站在一个高坡上,等待贵山省公安厅刑警总队副总队长唐淮师过来。他看着周围兴奋的同事,看着蹲在地上被手铐铐成一长串垂头丧气的犯罪分子,他感觉如做梦一般。每次想起自己如果这次没有按照张修远的话行动,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王启和这个老领导还不和自己拼命?
“张修远这小子真是太有福气了!”谢俊海可不怎么相信直觉,他心里给张修远的定义就是一名福将,“如果将他调入公安系统,或许是一棵好苗子。他表现多冷静、多睿智啊,年纪轻轻怎么有这么稳重的性子?”
幸亏张修远不知道谢俊海心里怎么想的,否则他非惭愧死不可。
远在马山县宾馆的王启和又给谢俊海打了一个电话,问了有关突审的情况。之后,他一连喝了三杯凉开水,一口气抽了三支烟,用冷水冲了一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他一脸平静的走出了宾馆。正在和楼层服务员打情骂俏的叶秘书一愣,连忙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问道:“王厅长,您去哪里?”
王启和语气淡淡地说道:“在房间里呆久了,气闷,想出去随便走走。我们就到专案组指挥去看看吧。”
叶秘书心里很奇怪,不知道这个老头为什么突然想出去了,这几天他可是连房门都出去,不是想睡觉而是不敢出去,因为王少春母亲那一边的亲戚不停地找他、催他、逼他、骂他,让他烦不胜烦,无计可施的他只好当起了缩头乌龟,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对专案组只能通过电话联系。外面的人要找他,必须由把守的警察同意放行才行。
心里虽然奇怪,但叶秘书的动作不慢,他迅速地冲进房间,娴熟地拿起王启和的公文包、手机、保温杯、风衣、常用药等等物品,再动作迅速地跟上一直朝电梯走出的王启和。
刚才和叶秘书打情骂俏的服务员连忙站在电梯口,按下向下的按钮,然后微笑着站在一边。王启和站在电梯口前,两眼盯着紧闭的厢门,似乎能从厢门上看出什么东西来。等电梯厢门一开,他就走了进去。然后按下数字1和关门按钮,这一连贯的动作做下来,让叶秘书没有插手的机会。
叶秘书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感觉自己和老板之间有了疏远,他用乞求的目光看了王启和一眼,见对方的目光只是看着电梯门,脸上一片淡然,心里更把握不住,再也没有刚才那么笃定,不敢肯定老板是被张修远、谢俊海的“背叛”气成这样的了,他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动作,想来想去自己唯一做的不好就是在老板心情不佳的时候去和女服务员打情骂俏,这不是往领导伤口上撒盐吗:领导在生气,你做下属的却在泡妞。
越想,叶秘书心里越虚,额头上的汗一下冒了出来,想张口向王启和解释是女服务员主动勾引自己,一直想方设法在找机会接近自己,可又担心领导说他立场不稳,受不了美色的诱惑,将来怎么敢给重担给自己挑?而且他还不能肯定领导是不是反感自己泡妞呢,他出门的时候只不过是看见自己在和那个漂亮的女服务员正常说话而已,亲昵的动作肯定没瞧见,暧昧的话语更没有听见。
就在他患得患失的时候,王启和问道:“车联系好了没有?”
叶秘书的汗一下冒的更多,心里惭愧、紧张、后悔一起全涌了出来:匆匆忙忙的他竟然忘记这件大事!作为秘书,这是严重失职行为!
他期期艾艾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
王启和依然波澜不惊地说道:“赶紧联系一下。”那模样就如自言自语。
其实宾馆离县公安局并不远,要到专案组指挥部去,走路也就几分钟的事,但作为一名公安厅的副厅长走路去,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让人看到了,有安全隐患不说,主要是引起人们议论。对他有好感的人会说他亲民,是在讲廉洁,或者说他实在锻炼身体。对他有恶感的肯定会说他是在作秀,是在闷骚,是在扰民:厅长出门,前呼后拥的人能少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