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我本来有晨起长跑的习惯,没想到在那边一开跑,耳朵皮就冻掉了一层,就再也不敢跑步了。”
“那么冷啊!”
“还有就是我所就读的那所大学在郊区办了个新校区,而我们系与另一个学院是第一批入驻的,离城区很远很远,简直就是一所流放地。再加上我选读的专业实在太冷门,基本上是每年就业率最低,社会关注度也最低。”
“什么专业?”宁馨感兴趣地问。
“哲学!”
“Oh,MyGod!”
“你了解?”
“太深奥,太神秘了。”
“是啊,哲学在中国的地位很奇怪,说起来是第一学科,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把他当回事,主要是跟社会现实相差太远,学起来也感觉虚无缥缈,再加上好多老师又照本宣科——我怀疑好多人自己都没学明白,其中一位老师的所谓著作,我竟然在图书馆同一书架上看到了另一版本,只是作者是保加利亚的。”
“不会吧?”宁馨发来一个大大的惊奇符号,“大学教授公然剽窃?”
“这事发生的还少吗?”
“不可思议!”
“还有不可思议的呢?班上的同学基本都是从别的专业调剂过来的,没人对这个专业有真正的兴趣,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大学四年我跟他们也没有很深的交往。”
“那这日子怎么过啊,挺难熬的吧?”
“结果我高三时拉下的神经衰弱更严重了,不久后发现自己已经罹患上抑郁症。”
“抑郁症?我也有,求生不得、要死不能!”宁馨颇有感触地说,“医生说找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专注地做,会消解抑郁症的痛苦程度。”
“可惜那时心理学才刚刚从理论上起步,实践治疗基本是无。”
“那你怎么对付这一困扰呢?”
“怎么对付?我完全不知道。”大卫说,“硬挺着呗。”
“她呢?”
“很长时间我一直跟他没有什么联系,只是偶尔从高中的同学那里听说了她的一些情况:她选的学校不怎么样,但专业不错——外语,除了有限几个男生,清一色的美女,是她们学校乃至所在城市的一道风景线。”
“那还不错!”
“当时外语就业很热门,毕业就业的单位都很好,所以我得知这一消息后,尽管同学劝我跟她主动联系,但我始终没有这样做。后来反倒是她给我写了几封信,但我没有给她回。”
“为什么呢?你这样做不好吧,她会伤心的!”
“我宁愿她暂时伤心,不愿一辈子痛苦!”
“怎么讲?”
“一步错,步步错,我感觉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遗世独立的小道,已经承载不了太多人间的厚望。”
“还是不太明白。”
“就我目前就读的专业和我本人的状况而言,我的未来很渺茫。或许我能在这个冷门的专业方向上有所小成,但正如哲学前辈康德说过,‘哲学家’是不宜结婚的。”
“哲学家为什么就不能结婚?”
“因为社会对哲学很关注,就业面也很窄,将来的日子极可能很清贫。”
“精神充实也是一种富有啊!”
“对于个人而言是,但家庭生活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子女教育、医疗福利等等都是很现实的问题,而哲学的东西离现实太过遥远。”
“也许她真的不太在意这些,我觉得你想多了!”
“但我在意!”大卫说,“爱一个人就是为了让她开心、幸福,就是希望她尽可能地生活得最好,可我觉得自己在生活上已经错过了很好的机遇,故而希望在事业上能有所成就,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去找她,很可能两方面都做不好。古人云‘相濡以沫、相呴以湿,不如相忘于江湖。所以我宁愿远远地守望着她,就像麦田里的守望者一样。”
“你旁征博引,说的似乎很深刻很有道理,但我觉得你唯独忘了一点。”
“哪一点?”
“我们女人很多时候是不讲道理,只讲感情的!”
“呵呵有意思,怎么讲?”
“譬如,如果我是她,我就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有你在一起就足够了!即便死,即便受尽人世间的苦难……”
“你?”大卫被这情真意切的语言震撼了。
“不相信?”
“哦,相信!”通过这些天的交流,大卫确信宁馨如果找到她的小黑哥,一定会不顾一起去找他。同时大卫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宁馨所说“想多了”!
“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回她,真的!也许她一直在等你……”宁馨鼓励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