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非要留下楚南卿,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翼族极其重视嫡庶尊卑,当年的楚南卿不过是楚太师酒后乱性府中婢女的产物。
那时,贵为长公主的清河,也并没有将这婢女当回事。
想着她既然已经被楚太师破了身子,便发了慈悲抬为妾室。
谁曾想,那婢女竟然怀上了,好在生下来是个女孩,她想着左右也不过是个庶女,这才没有做什么。
可谁知道,由她一手扶植起来的翼王,明明已经允诺,会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她的女儿楚南絮为正妃了,却还是与楚南卿裹在了一起。
那时候,清河长公主才知道,她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大患。
在翼族,庶女和妾室都是嫡女和正妻的奴婢。
有一句话叫妾乃贱籍、妾通买卖,说的就是这个。
那时,翼王与楚南卿的这件事被人发现了以后,清河长公主是想将楚南卿以家规处置,活活打死以证家风严谨的。
但楚太师念在父女亲情、骨肉相连,还是决定放过她,只是同意将她作为贡女、一个礼物送到人族去,以贺人族王上继位之喜。
可谁曾想,楚太师的一时心软、清河长公主的一时放纵,竟然给翼族招来这样的后果,让人钻了空子,细作才有机可乘。
这事儿,楚太师自然是不占理的。
所以对于清河长公主的话,也无从辩驳,只道:“陈年往事,你还提她作甚?”
清河长公主冷哼一声道:“当年你执意放过楚南卿,只想到你和她的骨肉相连。却想不到她的存在,也是一把时时刻刻会刺向絮儿的利箭?”
“她和絮儿不也是姊妹手足?她尚且还能做出勾引阿姊夫婿之事,又怎会做不出珠胎暗结的丑事!”
“事已至此,父亲母亲也不必争执了,平白伤了和气。”楚大学士看向楚后道:“妹妹,你也劝一劝母亲。”
楚后对于这件事,其实是一直耿耿于怀的。
她一心爱慕翼王,又怎么能容忍,一直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庶妹,却和自己的心上人,裹在了一起呢?
更何况,翼王对楚南卿的感情,这一来就是十几年。
无论楚后怎么努力,在翼王的心里,她都比不上楚南卿。
所以,对于维护楚南卿的楚太师,她也是有怨气在的。
以至于,每次清河长公主与楚太师为这件事争执的时候,她都是冷眼旁观,从不相劝。
但听到兄长这样说,她也不得不劝一句,道:“算了算了,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女儿也不怨什么了。”
楚后开了口,清河长公主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楚太师语气沉着道:“这件事我会派人查清楚,如果消息准确,自当先禀报王上。若是真的先斩后奏,只怕会引起王上不悦。”
清河长公主却不以为然:“那小子的王位都是本宫给的,处置了一个细作,他还能反了天不成?”
“更何况,本宫手上还有王兄留下的东西……”
先翼王对于清河长公主这个妹妹是极其疼爱的,他深知翼王明明不喜楚后,但仍然迎她为妃,只是为了得到楚氏和清河长公主的帮助。
甚至不成器到,都还没有物尽其用,就与楚氏庶女私相授受。
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一边将战斗力最强的君卫和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卫给了凛渊敏,一边留了一张底牌给清河长公主。
其实,若不是先翼王一生钟情于白太后,导致他子嗣稀薄,没有出现特别有能力的皇子,这王位也落不到资质平平的翼王头上。
翼王比起先翼王的其他孩儿,也就是比较会耍小聪明,和寻找了一个助力罢了。
他之所以会决定传位给翼王,也不仅仅是因为清河长公主的缘故。
还因为凛渊敏是他最看中的皇嗣,是出于对凛渊敏的重视,才会给翼王这个王位。
否则,这王位,还不知道会花落谁家呢。
“母亲此言差矣,顺应王上的心意,不是咱们家怕了他,而是希望他能对妹妹好一些。若是您不给他脸面,妹妹在宫中又怎么会舒心呢?”楚大学士淡淡道:“王上如今羽翼未丰,他也是忌惮着咱们的,所以在他赶走了阿姊和镇南王以后,才会连着几天都陪在妹妹身边,这也是变相的一种安抚。”
一说起镇南王妃,清河长公主更是恼怒。
她本就是因为不想两个女儿离自己太远,才会将她们嫁给翼王和镇南王,却不想出了白氏这档子事。
翼王将镇南王调离岐阳,连带着镇南王妃也去了上林。
此次一别,就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了。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所以对于楚后更是爱护,也想着她与翼王能够夫妻和顺,才兴致缺缺的应下。
楚后也答允了楚太师和楚大学士,暂时先不轻举妄动,一切等暗卫核实以后再说。
至此,才结束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