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还在尴尬,僵了身子在原地,没有回答,沈妈妈忽然推门进了休息室,一见屋里的情况,就有些发愣,拿眼角扫着沈糯,询问状况。
他没等沈糯介绍,就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成型,只是用低低的声音说明,“您好,我是阮析臣。”
沈妈妈起先已猜到七八分,一经证实,就不自觉的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这面前的年轻人。
瘦高的个子,面容非常英俊好看,一双眼睛很是迷人,但没有神采,而且头发还有些乱,微微驼着背,显得不怎么精神,沈妈妈身为一名德育教育工作者,始终最是讨厌年轻人没有精神头,遂皱起眉毛,不无尖刻的说,“难得啊,结婚这么久,总算是见着了。”
沈糯听不过耳,在旁小声帮腔,“那有多久,不过半个月而已。”
阮析臣拽拽她的手,低了头,态度诚恳有礼,“抱歉,是我们不好。做事欠思虑。”
沈妈妈还是皱着眉,不知怎么就是不喜欢他,或许是沈糯没经她允许的结婚,她自动将过错完全转嫁其身上,总之,原因不明的难以喜欢,敷衍着回答,“好了,好了,不是听你道歉的,瞧露面的这时机,有什么话,等沈糯爸爸做了复位回家再说。”
阮析臣头回身处不讨人喜欢的境况,有些难以自处,看沈妈妈的表情,也实在不好再多话,就走到沈糯身边询问,“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
沈糯咦的一声,掏出手机看,刚刚听医生讲病情,将电话调成了静音,果然有许多未接来点,有他的三通,苗珊的十通。
“十通?”
阮析臣看她,“什么十通?”
沈糯摆摆手,表示没事,十通电话,苗珊疯了么,走出休息室想给她回电话,护士却喊号到她爸爸复位,刚想算了,电话就适时响起,阮析臣挥手示意她去接,自己推了轮椅,跟着护士,将他爸爸推进复位手术室。
沈糯走到一边,刚一通,那边就嚷起来,“沈糯,你可接了,急死我了,你爸爸怎么样,在哪家医院,我们这就过去。“
她一听是为了自己这事情着急,就有些歉意,自己刚刚急急忙忙的没说情楚,害人家这样着急,赶紧解释,“没事,不严重,你们别过来了。”
苗珊在那头气急败坏,“哪家医院快说,宁凉家来的人有急事走了,我们也有事,就另约时间了,行了别顾虑了,你快说吧。”
沈糯没辙,告诉了在一中心,还没等话音落全,那边就咚的挂断。她盯着手机苦笑,看来这是气的不轻。
收起电话,刚转身,阮析臣他们就从复位手术室里出来,“说是复位后打石膏固定,结束了咱才可以进去。”
沈糯点头,扶着她妈妈坐到休息椅上,阮析臣没有坐,侧身靠在墙壁上,耷拉着眼皮,不知想着什么。不一会,他过来问沈妈妈喝不喝水,得到肯定答复后,就走向门口的贩卖机买水。
时间一秒一秒缓慢敲击滑过,晚上的急诊大厅,有些热闹,进进出出的护士,医生,病人,络绎不绝,沈糯盯着复位手术室的门出神。意识将近游离时,忽然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夹杂着纷乱靠近,然后就有人推她,她回魂,抬头,苗珊路川站在面前,她妈妈在一旁,表情不悦的问,“你想什么呢?叫你半天。”
“啊,没什么,你们这么快?”说着看向路川,“路川,你看你刚出院,还麻烦你跑一躺,你身体完全好了吧?”
沈妈妈一听路川这名字,就连忙看过来,她记得路川这个人,沈糯高中时,关系不错的那几个同学里就有这小伙子,每天都精气十足,沈糯摔断胳膊还是他送去的医院,甚至曾被自己列为沈糯早恋的可疑对象,后来发现这孩子实在是没那个神经,就不再怀疑。
这会又重见,沈妈妈终于露出点笑意,“你是路川,这都有多少年没见了?还记得阿姨吧?现在这么精神成熟了。不像我们沈糯,还一副呆样子。你生什么病了?要注意身体啊。”
沈糯撇嘴翻眼睛,弄得路川看了立即笑出大酒窝,“当然记得,阿姨,您还是那么年轻,我没事了,早康复了,谢谢阿姨关心。”
大家正顾着寒暄,阮析臣拿着三瓶水慢腾腾的挪了过来,一抬头见到路川,表情立刻一愣,路川他们见到他,也是愣住,苗珊甚至惊讶的一指他,“你不是阮析臣?”
沈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直没和苗珊说,以前几次机会,也总会被叉开话题,或是感觉自己说出去好比炫耀一般,不由自主的住了嘴,如今不得不解释,刚想开口,又听苗珊问他,“你怎么在这?”
阮析臣目光闪烁,根本没去理会苗珊,只是急忙将水放在椅子上,三两步跨过来,拉了沈糯,表情似乎很急切,是难得一见的模样,“沈糯,我有话和你说,你过来。”
沈糯纳闷,见他表情实在古怪,像是有什么急切的解释想要出口,却又不得要领的憋闷,疑惑的问,“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