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看着门口站着的阮析臣,找不到话来说。她原本还稍存着期待的感情等着阮析臣来接她,可如今真的来了,她却不是很高兴,有些疲于面对。
阮析臣换了个站姿,微微挺直了自己的背,目视着沈糯和路川的方向,静默了片刻,才略微颔首,嘴里打起招呼,声音优雅温柔,低沉舒缓,“你好,路先生。”
路川也站起身,微笑得体的朝他走近两步,有意无意的挡在他与沈糯之间,礼貌的招呼,“你好,阮先生,我们又见了。”
他点点头,笑容垮下来,恢复了面无表情,长腿几步就迈到沈糯的身边,目视着她,“我来接你回去。”
沈糯没有反驳,刚好她不想与路川继续说下去,就装模做样的笑,点头,然后转向路川,“挺晚了,赶快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路川没有立即应声,而是沉默的用手轻轻抚着自己的额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好似得到结论后才将头抬起,拿眼角扫了下站在一边的阮析臣,然后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微笑答应,“好吧,沈糯,有什么事给打我电话。我们下次再聊。”
沈糯没做声,稍微点了下头,可能是室内暖气充足的关系,她的面色很红润,犹带着健康的光泽,头发柔顺乌黑,衬得额头上肌肤纯白细腻,路川的目光稍稍停顿流连,转瞬就移开视线,对着阮析臣微笑,“下次见,阮先生。”
阮析臣向上挑动了唇角,是表达微笑的意思。颔首侧身示意他可以离开。
路川眨眨眼,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想笑,他是知道阮析臣的家世的,不仅他父母,他的祖父母,外祖父母身份都是或显赫,或权重。虽然他总是极力表现得温和有礼,却仍能在不知不觉中对人带着点为高权重的尊崇感,其实也是可以理解。想到这里,他又不由自主的去看沈糯,如此一个女人,他们真的不合适。沈糯,总是比任何人都骄傲。
路川叹叹气,没有再回头去看他们,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路川一走,室内的气氛立刻就转了180度。沈糯不是个喜爱装模做样的人,但实在是好面子,不得已在外人面前粉饰太平,这外人一走,立即僵下脸。
阮析臣拉过临近的一把椅子坐下,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半天也等不到她说话,就缓和着声音问,“你吃了么?”
沈糯点头,看过去,“你不是明天回部队?这么晚了,还出来做什么?”
他眼睛片刻不离她的,听着她半冷不热的语气,无奈叹气,“沈糯,我们别这样好不好?你心里是不是生气?”
她听得差点为他鼓掌喝彩,闹了半天,他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生气?这种情况换谁能不生气呢?简直多此一问,于是气不过的反问,“你觉得我不该生气?”
他眨眨眼睛,摇头,“不是,是我不对。”
“你哪里不对?”
他换了个舒适些的坐姿,整个人倚向椅背,悠闲而随意。说着是自己不对的话,却一点没有觉得自己不对的诚意。
沈糯严肃的皱起眉,深深用目光逼视他,她的双眼总是黝黑深亮,带着不容糊弄与愚弄的骄傲坚定,“你要是觉得自己不对,就将你和宁凉的关系说清楚,将你为何隐瞒你们认识的原因说清楚。”
“我和宁凉的关系?我们只是朋友。”他语速飞快起来,颇为烦躁的一耙自己的头发,看着沈糯,“沈糯,你为什么总是纠缠这个?它重要么?”
沈糯不可置信,“它不重要?要不是事情那么巧,我认识路川,你打算一直就这样隐瞒着?你说你们是朋友,可是宁凉却说你是家人。”说着她停顿下来,双手环臂围在胸前,方便自己摆出显示嘲弄以及满不在乎的姿势,她其实也很受不了自己,同广大已婚的妇女一般纠缠着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的问题。没完没了,毫无风度与知性可言。可是不问,她的骄傲又不能容忍,容忍欺骗,甚至或是愚弄。“恐怕不是家人吧?如果是的话,有必要瞒着我么,直接说是妹妹什么的不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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