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的曹操,强忍着将惧怕藏在心底,当丈夫回来后才关起门来垂泪诉说。
曹昂才不相信这些呢!
他坚定道:“父亲敬爱祖父,他是不会伤害祖父的,外人泼父亲脏水,咱们自己人可不能相信这些误传,别寒了父亲的心。”
吕玲绮见夫君坚定站在曹操那边,无奈叹息:“可是……”
“不用可是,我亲自去问父亲,”曹昂不在背后谈论这些,坦坦荡荡地将疑惑摆在明面上,他来找到了曹操,询问祖父的死亡真相。
面临长子的询问曹操尴尬极了,他捂着自己良心,痛苦道:“父亲确实是被我气死的。”
曹昂蓦然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曹操叫住了外头的仆从:“你去将小十带来。”
仆从应声而去,很快就将骂骂咧咧的曹嵩给抱了来。
曹操抱起了曹嵩,将他放在自己腿上,耳听自己亲爹咿咿呀呀口吐着说不清的芬芳,神色严肃地告诉曹昂:“这是你祖父。”
曹昂:“……”
他颤抖着手指着曹嵩宝宝,倒吸一口凉气:“母亲竟连祖父都能复活!难道父亲是唯恐祖父像祖母那样去世,这才故意气死祖父,好让母亲将他复活?”
是了,曹昂到现在还不知道貂蝉与曹操是一个人。
曹操叹息一声:“其实,貂蝉……”
曹嵩抓着他的手指,张开长出来的乳牙恶狠狠地咬他。
曹操僵了僵,感受到来自亲爹的威胁,再不敢继续说下去。
曹嵩眼神危险,龇牙咧嘴。
他甚至能从他的眼神里就能想象到他骂他的词汇。
逆子!
曹昂疑惑:“什么?”
“不,没什么,貂蝉已经回去了。”
曹昂恍然大悟,反过来安慰曹操:“孩儿知道,母亲身份特殊,不能随意下凡间,父亲不必忧虑,孩儿都懂。”
再不用硬着头皮解释了,曹昂的体贴令曹操热泪盈眶,直夸他:“好孩子。”
曹昂为难道:“只是二叔不知祖父得救之事,听了仆从之言,以为是您害死了父亲,现在恐怕心有怨怼着。”
曹操惊讶道:“竟有这事,原来误会出在这里。”
“父亲打算如何向二叔解释?”
“你将小十带去给你二叔看,”曹操认真道:“天下一统就在眼前,我已再无敌手,不必惧怕世人窥视我家,这个秘密已经不是会威胁到我家人性命的秘密了。你二叔毕竟还是咱们自家人,日后就不必对家人避讳着这些了。”
家里没有了老夫人,总不能让吕玲绮接手养育曹嵩,还是将曹嵩交给曹德夫妻二人比较合适。
甭管曹德接手曹嵩时有多么风中凌乱,至少曹操自己,解决了一桩心事后轻松了许多,终于能够腾动起大动作来收拾朝堂了。
他将袁熙送到了袁绍院中,又是一出“感人肺腑”的好戏上演。
袁熙跪在袁绍面前痛哭流涕,诉说着自己有罪,诉说着他与袁尚逼迫袁谭,又眼睁睁看着袁尚下令杀死袁谭,他们兄弟三人斗成了一团,将父亲留下的基业都败光了!
袁熙说完这些就开始向袁绍告状了。
那袁尚他不是人!
他杀死了异母兄长,连嫡亲兄弟都杀啊!
袁熙悲痛道:“孩儿一辈子都忘不掉那样的景象,正是那时候袁尚将刀子捅入了我的腹部,我瘫软在殿内,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差点就见不到父亲了啊!”
若非是曹军救了他,他就是没有流血过多而死,也会死在冰冷的宫殿内。
袁绍阴沉着脸听他说完,捂住了自己的脸,突然笑了起来。
从刚开始轻笑,到之后的扭曲大笑,整个屋内都是他发狂一样的笑声。
“好!好!好!好一个曹孟德!”
难怪,难怪他迟迟不攻打北面,原来是早就料准了他后方不稳,算准了他三个儿子野心勃勃又愚蠢至极。
袁绍大笑:“儿子没出息,是我这个父亲的没教导好啊!这一场,我输得不冤,不冤,哈哈哈哈!”
他冷笑着,指着袁熙的鼻子:“你给我跪在外头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袁绍冷冷道:“我不过三个儿子,就能闹到将北方的基业都给砸了,曹操却有八个儿子。”
袁熙犹豫道:“可能不止,就我所知曹操已经有了第九子。”
“就这还不乱?”袁绍不看好曹操,他率先唱起了衰:“我倒要看看,日后曹操的儿子会为了那后嗣之位上演怎样的大戏!”
说着,他将袁熙指出去,厉声道:“还不快滚出去!”越想越来气!
另一边曹操出手利落,先是颁布政令,昭告天下并州、冀州与幽州已经平定叛乱的消息,为这三州安排上地方官,提拔、奖赏立功之臣,给为战事起到重要积极作用的降军将领授予官职。
汉帝刘协已经从少年人逐渐蜕变,跨越到青年时期,他就像是最华美的花瓶,不发一言地坐在上首听着曹操指点江山。
刘协的耳边传来了伏皇后的悲泣声:陛下,曹贼一统天下那一日,还需要你我帝后二人吗?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曹贼的子民,你我都将万劫不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