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后这才回身看着林思慎,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话:“奴婢可不敢与郡主相提并论。”
林思慎蹙眉看着不慌不忙离开的墨竹,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衣裳,她瞧着倒是再寻常不过,怎么到了墨竹口中就花哨了。
在屋内又换了一身衣裳,林思慎这才出了门,一路上她都百思不得其解,墨竹这丫头也不知怎得了,近日总是明里暗里的挑刺,也不知是何时得罪了她。
这才走出院子,林思慎冷不丁瞧见同她一样穿着白衣的沈顷婠,正领着兰青和绿荫,正要往府外走去。
林思慎面色一红,趁着沈顷婠没瞧见自己,又躲回了院子。
左顾右盼的兰青正巧瞥见了林思慎那闪身而过的身影,惊讶的咦了一声,忙抬手指了指:“郡主,那不是郡马爷?怎得躲起来了?”
沈顷婠闻言放缓了步子侧目一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薄唇微勾,眸中浸染了几丝笑意。
与兰青的一脸诧异相比,绿荫心中倒是敞亮不少,她也瞧了眼那墙角,口中语气轻快:“郡马爷都躲了好几日了。”
兰青不明就里:“那郡马爷躲着郡主作甚?”
绿荫恭敬抬眸看了沈顷婠一眼,而后半笑着斥责了兰青一句:“这是郡主和郡马爷之间的私事,你少问。”
沈顷婠目光划过那不见人影的院门,眸中光亮微敛,淡淡启唇吩咐道:“兰青,去向她借把伞。”
“是,奴婢这就去。”
兰青领了命,也不多问,奔奔跳跳就往躲着的林思慎跑去。
踏过院门,兰青一眼就瞧见了那背着她,站在白墙后的林思慎。
虽说兰青好奇的很,可她还真就没多问,开门见山的问道:“郡马爷,院内可有纸伞,郡主吩咐奴婢前来借伞。”
林思慎转了身,一张白皙的俏脸稍稍红了些,她偷偷往院子外瞥了眼,明明什么也瞧不见,却还是心不在焉:“有。”
替兰青取了纸伞后,林思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们这是要去哪?”
兰青想也没想,接过伞便头也不抬的回道:“是青州的白公子,他写信邀郡主去诗会。”
白公子?诗会?
林思慎眉头轻蹙,神色当即凝重了起来。
给沈顷婠写信,又能让沈顷婠欣然赴约的白公子,还是从青州来的,应当是有当代诗圣之称的白亭山,白公子?
白亭山的名头不小,他来京的消息林思慎也知晓,他要办诗会的事林思慎也知晓。只不过白亭山邀请了沈顷婠,这却是她并不知晓的。
难不成沈顷婠有心瞒她?
林思慎神色凝重的思忖了片刻后,明知故问:“哪位白公子?”
兰青闻言眨了眨眼,有些得意的扬起下巴道:“白亭山白公子,他是青州府尹的公子,在青州可是家喻户晓的才子。在青州时,白公子曾邀郡主去过诗会,郡主与他相谈甚欢。这回他来京城也召集了不少的文人才子举办诗会,特意邀了郡主前去。”
相谈甚欢几字,刺的林思慎心中一阵发酸。
晓白亭山此人,他有才不假,可也是个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自诩风流倜傥,辜负了不少女子,可因他舌灿莲花才情出众,又长了张俊秀英气的面容,还是有不少不谙世事的女子对他魂牵梦萦。
林思慎正醋意大发的想着,兰青取了伞,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林思慎没忍住,在院门边探出了半个脑袋,幽幽的看着沈顷婠翩然离去的背影,心中那醋坛子砸了个粉碎,醋味都快涌上喉咙口了。
虽说林思慎知晓沈顷婠不是那以貌取人移情别恋之人,可抵不住那白亭山品相出众又有才华,还能言善辩,指不定沈顷婠又与他相谈甚欢乐不思蜀。
林思慎酸溜溜的想着,待沈顷婠走后,却还是来到了归云阁,找到了正在厢房之内替柳卿云弹曲子的烟汀。
见到林思慎后,烟汀的态度似乎变了不少,对林思慎也没了上回的殷切,只是浅淡聊了几句。
不过林思慎还是敏锐的察觉到,每回她垂眸饮茶时,烟汀看向她的目光便会骤然冷上几分,待她抬头后又恢复如初。
这般明显不知收敛的敌意,倒是让林思慎觉着有几分趣味。
她装作对烟汀颇感兴趣,又与她聊了半个时辰,直到天暗离开前,仍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离开归云阁之后,林思慎找借口要去买些东西,撇开了柳卿云,她又折返了归云阁,偷偷自后巷翻窗溜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