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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爷见状踱步了过来,笑呵呵的望着兰青道:“你这小丫头,可是又趁着绾儿瞧不见,偷着吃糕点?”
兰青欠了欠身,眼神躲闪的轻声道道:“启禀王爷,奴婢...奴婢没偷吃糕点。”
九王爷哈哈一笑,只当兰青被抓包心虚,摇了摇头调侃道:“瞧你这小胖脸圆的,等再过些时日,本王还怎么给你找夫婿。”
兰青闻言没说话,耷拉着脸倒像是要哭似的。
九王爷见状有些不知所措,忙不迭哄道:“你这小丫头,说两句怎么就要哭了,本王这不是逗趣嘛,你的脸其实不圆,日后也定是能寻到好夫婿的。”
兰青眨了眨眼,豆大的眼泪就不断往下滑,她伤心的哽咽道:“奴婢...奴婢不要夫婿,奴婢要郡主长命百岁,奴婢要这辈子都侍奉郡主。”
九王爷听她这话说的有些古怪,疑惑的蹙眉道:“你这...”
话还没说完,绿荫突然匆匆走了过来,挡在了兰青跟前,欠身恭敬请安:“奴婢见过王爷。”
九王爷被绿荫一打断,竟也没怀疑,一拂袖又笑呵呵道:“绿荫,绾儿她可起身了,你快让她出来陪本王去马场试马,本王今日可是新得了一匹好马。”
绿荫垂眸恭敬道:“启禀王爷,郡主正在沐浴。”
九王爷闻言一怔,无奈摆了摆手,一边转身一边道:“这...那罢了,绾儿既是在沐浴,那本王就先去马场了,等晚些时候绾儿若有空,你再唤她来见本王。”
绿荫徐徐一欠身,不卑不亢道:“奴婢遵命。”
眼见九王爷走出院门,绿荫突然神色一肃,转头看着哭哭啼啼的兰青,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顾不得训斥,急声问道:“银骨炭可取来了?”
兰青抹了泪,赶忙将藏在身后的铜盆抱了出来,递给绿荫看:“取来了。”
绿荫扫了眼铜盆之中雪白的银骨炭,点了点头催促道:“别哭了,你快些去生火,我药庐取药来。”
“这就去。”
兰青也知道轻重缓急,应声后拔腿就往沈顷绾闺房跑去。
一推开房门,一股寒意就扑面而来,兰青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快步绕到了屏风后,只见屏风后摆放着一个浴盆,披散着青丝的沈顷绾正浸泡其中。
屋外是鸟语花香微风和煦,屋内却是寒意肆虐冷彻入骨,犹如一天一地。
沈顷绾双眸紧闭一动不动,裸露在外的肌肤苍白的有些诡异,披散着的万千青丝间,隐隐可见丝缕的白发,眉间像是覆上一层薄雪,凑近细看才看出这是水点凝结成的冰凌。
兰青只瞥了一眼,就看到了沈顷绾头上的白发,鼻子一酸又落了泪,她憋着没出声,小心翼翼的将浴盆四角的暖炉都生上火。
沈顷绾似乎听到了响动,迟疑的睁开眼,薄唇微微一张轻声唤道:“兰青?”
兰青放下铜盆,急忙走到沈顷绾跟前:“郡主,是奴婢。”
沈顷绾清冽的眸子漫无边际的落在兰青身上,又问道:“药可取来了?”
“绿荫姐姐去取了。”
兰青应了一声,瞪着沈顷绾的眼眸看了许久,突然神色一变,迟疑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顷绾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浴盆里刚刚才换上的温水,瞬间又变作冰水,她隐约瞧见了眼前有黑影来回闪过,无奈轻嗔道:“别晃了,又不是什么都瞧不见。”
兰青闻言呜的一声哭了出来,趴在浴盆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郡主昨日才答应奴婢和绿荫姐姐,日后再也不用那邪术了,都怪那个姓林的,她不是好人。”
沈顷绾黛眉蹙起,阖眸想要说些什么,可下一秒就死死咬住薄唇,将咽喉里涌起的那股血腥味压了下去。
绿荫推门进了屋,反手将门锁上,一听到兰青在哭,便忍不住呵斥道:“兰青,你怎么又在打搅郡主。”
绿荫一来,兰青就不敢再哭了,她急忙将绿荫拉了进来:“绿荫姐姐,你快来看看,郡主她看不见了。”
绿荫闻言没犹豫,急忙见手中捧着的木盒打开,将里头的药草一股脑全部倒入浴盆之中,而后扣住沈顷绾的手把脉。
绿荫的眉头越皱越紧:“只是短暂失明,不过反噬越来越严重了,此前郡主遭反噬也未曾失明,可如今....”
放下沈顷绾的手后,绿荫缓步走到沈顷绾跟前,隔着浴盆里逐渐升腾起的一股白色雾气,她沉声劝诫道:“郡主,万万不能有下一次了。”
沈顷绾勾起唇角,方才还苍白的唇,现下竟是红的有些异常,她阖眸柔声道:“我的身子我知晓,你们不必替我担忧。”
绿荫闻言红了眼,她偏开头去低声道:“郡主头一次用禁术就是为了林公子,若不是那一次...”
“绿荫。”
沈顷绾突然睁开眼,清冽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她冷声打断了绿荫的话,而后声音又柔和了些许:“你忘了我教过你什么,无论身在何处都要谨言慎行。”
绿荫神色一变,急忙跪地道:“奴婢知错。”
兰青在一旁踌躇着开口道:“郡主,你别气绿荫姐姐,奴婢知晓您心中想着林公子,不如奴婢去将她找回来,让她来伺候郡主,也让她好生看着,郡主为她吃了多少苦。”
“不必了。”
沈顷绾轻轻摇了摇头,水面上心口处那如血丝般的脉络,似乎一点一点的变淡,她垂眸轻声一笑,带着一丝苦涩一丝无奈:“她...正抽不开身呢。” ,百合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