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伯父,我们也回家吧。”梁肃说。
“好。”梁谦含笑对霍行之说,“伯长,我们先走了。”
“姨夫慢走。”霍行之亲自送梁谦上了牛车后,转身拍了拍梁肃的肩,“阿砖,有些事还是早作准备的好。”
梁肃微微低头,“我知道,霍大哥。”
等霍行之走后,梁肃直接翻身上马,往家里疾驰而去。霍家离梁家并不太远,梁肃骑快马不过一盏茶时间就到家了。院里下人们都已经歇下了,房里还亮着一盏晕黄的小铜灯。
“将军。”轮值的双喜见梁肃回来了,忙上前行礼。
“夫人还没睡吗?”梁肃轻声问,“怎么不把灯罩了?”
“睡下了,但她让我们留着灯。”双喜说。
梁肃闻言紧绷的脸一松,唇角泛起笑意,刚想入内,可想起自己一身寒气,转身去了净房。
“将军回来了吗?”贺妈妈披衣进来问,“人呢?“
“是的。”双喜答道,“刚去净房梳洗了。”
“阿言,还不过去伺候。”贺妈妈对阿言吩咐道。
阿言犹豫的说:“贺妈妈,之前将军说过不要我们伺候的。”
“你们不伺候,僮儿进不来,难道让将军一个人梳洗不成?”贺妈妈没好气的说,“快去!”
双喜在一旁欲言又止,将军和夫人才新婚呢!贺妈妈这样是不是太――
“砰!”铜盆落地的声音在深夜格外的响亮。
原本已经入睡的下人们,忙从床上爬起来,“出了什么事了?”第一个冲进房里的是祝氏,她年纪大了,不及年轻人睡的沉,一听声音是从姑娘屋子里传出来了,忙冲了进来。
“没事,都回去。”梁肃换了寝衣冷着脸从净房出来。
“将军,您回来了?”祝氏微微吃惊,她以为梁肃今天不会回来呢。
“唔――奶娘,什么事?”内房传来萧源睡意朦胧的声音。
梁肃走入内房,双福识趣的从内房退出,祝氏在看到衣服半湿、神色惊慌的阿言后,明白了大半,她恨恨的瞪了贺妈妈一眼,贺妈妈只当没看见。她爱惜自家姑娘,就不许她心疼自己郎君不成?
“阿肃?”萧源揉着眼睛从床上起身。
梁肃上床,将她搂在怀里,“没事了,继续睡。”
“你回来了。”萧源趴在他怀里打哈欠。
“嗯。”梁肃见她如小猫般在自己怀里磨蹭,他低头,“元儿――”
“嗯?”萧源昏昏欲睡,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梁肃的话,她挣扎了一会,终于抵不过周公的召唤,找他下棋去了。
梁肃沉默了半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什么,你睡吧。”
第二天萧源起来的时候,梁肃已经不在了,他一向比自己起的自己早,萧源不奇怪。祝氏絮絮叨叨的在萧源面前说着昨天的事,最后忿忿的说,“姑娘,那些狐狸精你一定要好好管一管了!早点把她们赶走!”
萧源失笑,赶走一个阿言还有无数的阿言呢!“嗯。”萧源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姑娘!”祝氏见萧源不放在心上,急了,“你可千万不要不在意,那些狐狸精――”
“奶娘,你放心吧,夫君不是这种人!”萧源说。
“姑娘――”祝氏欲言又止。
萧源一笑,“之前那么多人围着他,都没见他动过,难道给我成亲后,他就变了?他要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我才不会找他呢!”
梁肃站在门口听着萧源的话,心中微动,他是不是想多了,元儿不是那种人――
“阿肃!”萧源回头见梁肃站在门口,起身笑道:“你吃过朝食了吗?”
“没有。”梁肃进来,“我等你。”
“嗯。”萧源一笑,“一会你和我一起去萧家吗?”
“去。”梁肃点头,“三天后,霍二哥会到应天,五天后阿盛应该也回来了。”
“太好了!”萧源眉眼笑得弯弯的,“好想三哥快点回来。”
“元儿,我还有一件好消息告诉你。”梁肃说。
“什么?”
“岳父他没事。”梁肃说,“火是岳父自己放的……”
“梁大哥,你说什么?”萧源对父亲如何打突厥没兴趣,她用力的握住梁肃的手,颤声问,“你说真的吗?爹爹没死?”
“是真得,我已经见过岳父的手信了。”梁肃说,“等过几天圣上就下旨让岳父回京。”
“爹爹――”萧源忍不住哭了出来,“爹爹没事――”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我要去告诉大嫂这个好消息!”
“小心!”梁肃一把扶住萧源,防止她摔倒,“慢点走。”
萧还活着的消息给阿止的洗三礼一下子充满了欢声笑语,陆神光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她哭自己也哭丈夫。萧源也陪着大嫂哭了一场,到头来还是大嫂最苦!
霍行允三天后带着家眷到了应天,才下码就首先来萧府祭拜萧泽。陆神光还在坐月子,是梁肃带着练儿出去谢霍行允的。
霍行允见了练儿,浓眉一皱,一把拎起练儿,“怎么这么大了,还让奶娘抱呢?”
练儿仰头困惑的望着霍行允,见这个黑黑壮壮的大伯皱眉凶狠的望着自己,直觉此人不像姑父那么好欺负,小胖脸一皱,张嘴就要哭。
“不许哭!”霍行允喝道,“泽弟的儿子怎么能这么懦弱!”
梁肃撇头,佯装没见练儿求救的眼神,这小肥球的确需要教训,他都被元儿惯坏了!
“哇――”霍行允的恐吓可以震慑下属,却震慑不了练儿小肥球,他小嘴一张,扯着嗓子干嚎起来,“姑姑――”姑父太坏了!他要去找姑姑告状!
“咳咳――”清朗的男声响起,“练儿,你霍二伯说的没错,你是男孩子不能哭了。”
霍行允和梁肃同时回头,就见萧沂穿着一袭青衣,坐在软椅上,由下人抬着进来了,苍白的脸上扬着明朗的笑容。
“阿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