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和你们的妹妹一起,扶着恩人去休息。”
一夜过去。
中午,这座住宅最边上的一间房门依旧紧闭着。
克林克兹的母亲端着一个托盘,站在房门口,叹了口气,敲敲门,没反应,于是推门进去,看到撒加一动不动的盘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就像冰冷的铜像一般毫无知觉。
“听莉莉说,恩人看不见东西,也听不到她说话,连走路的方向都找不到”克林克兹的母亲不由叹了口气,将托盘放在了撒加身边,托盘上是一些简单的食物。
撒加仍然没有反应,根本感觉不到克林克兹母亲的存在。
克林克兹的母亲看着他,不住摇头。
克林克兹的母亲叫艾玛,六年前,她刚生下莉莉,丈夫就去世了,留下了她和三个儿子,以及嗷嗷待哺的莉莉。如今,他们在邦克的帮助下,过上了好日子,但他们穷苦惯了,也没有享受的习惯,于是只用了少量的金币在菲利斯街的边沿买了这样一幢住宅,艾玛没有请佣人,她的二儿子扎姆已经十五岁了,扎姆的弟弟厄库尔也满十二岁了,加上年幼懂事的莉莉,家务也不需要身体不好的艾玛操什么心。
“恩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艾玛从外面关上了门。
很快的,半个月过去了,霍坦丁的时间刻度,也走到了奥丁圣日历3o31年的2月。
奥丁圣日历是奥菲拉尔大陆神圣的历法,以年为计算单位,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三十天,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到次年的一月七日,就是一年一度的朝圣节。
已经有春天的气息了,扑面而来的微风带着泥土的芬芳,虽然还有未退的寒意,却也预示着新的气象。
早晨,淡淡的阳光一扫寒冬的颓唐。
一辆大型马车停在菲利斯庄园门口。
马车很大,有两节,厚厚的帘子遮住了车窗。
“薇薇安,离开家了,你一个人在学院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因勒夫把薇薇安送上了马车。
薇薇安点点头,没有说话,径直上了车,她穿得很简单,宽大的裤子,裤腿绑在皮靴上,羊毛背心外面,套着白色的短外衣,就是是一身霍坦丁普通贵族少年的打扮。
她剪去了长,大大的眼里也没有了往日灵动的神采,脸色暗淡,表情单一。
“唉。”因勒夫叹了一声,摆摆手,示意可以出了。
马车动了,车内,薇薇安的表情变了一下,她知道,这一走,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祝你幸福。”随着马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响起,薇薇安的泪水湿润了眼眶。
同时,马车后面的那一节车厢里,厚厚的帘子挡住了一切光线。斯汀还是那件黑色的魔法袍,很宽大,很破旧。
车厢里依旧看不见光,斯汀依旧安静的盘坐在黑暗中。蓦地,他睁开眼睛,感觉到了心的跳动。
她?
斯汀阴冷的表情出现了变化。
隔得很近,除了那将心刺伤的初遇,这是她离自己最近的一次了。
近在咫尺,咫尺而已。
斯汀感觉到马车在走了,然后,他的眼睛再也没闭上过。
他要去的地方,是范泽埃大伯那里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邦克为他提供了大量鲜活的灵魂,以他出色无比的天赋,亡灵魔法的进步非常惊人。
竟然,突破了“极壁”!
二十四岁的亡灵魔导士!
如果真要把“亡灵魔法”这种异端邪术归为奥丁守则的魔法体系话,严格来说应该属于精神系。奥菲拉尔的魔法分支共有九系“风、火、水、土、雷、光、暗、精神、召唤”其中光系魔法又被人称为光明魔法,除了魔法攻击力外,还具有很好的治疗效果;暗系魔法也被叫做黑暗魔法,是九系之中控制力最强的魔法,同时也很残忍;精神系魔法是九系中最难的;召唤系是最冷僻的;而风火水土雷则被魔法研究者统称为元素系魔法。
如果说精神系是最难的魔法,那亡灵魔法就是最难中的最难。
斯汀以二十岁的年纪就可以突破亡灵魔法的“极壁”达到六级魔力,是个无人可及的奇迹。
天赋,意志,还有无与伦比的专注。
成就了这个奇迹。
但是,朝圣节前夜,当他见到范泽埃时,这位斯汀称其为大伯的火系圣魔导,便严肃的禁止了斯汀使用亡灵魔法,并给了他初级黑暗魔法的修炼卷轴。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
斯汀的黑暗魔法竟也已经突破了“极限”达到了四级!
双系魔法师!
不过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黑暗系中级魔法师,邦克的侄子,魔法天赋很强的天才。
其实,那个黑暗魔法四级,只是天才偶尔的作品,随便练练的。
级天才,这,才是斯汀的定位。
“邦克叔叔的侄子在后面吗?”路上,薇薇安想到了邦克临行前的一天晚上,希望她路上好好照顾斯汀的请求。
“呵呵,那个家伙,真的生活不能自理吗?亏他还是个魔法天才。”薇薇安不自觉的笑了,这段时间,就连贴身侍女丽芙和琪雅,都很难看到她明媚的笑靥。
“他好像叫斯汀吧?”薇薇安想起了那张惨白阴森的脸,不禁打了个寒噤,要不是一起去科莫罗,她已经快忘记了菲利斯庄园里还存在着这样一个“怪人”
还有一个人也很怪。
薇薇安望着窗外,风景变换得很快。
“扎姆,你这个蠢货!”
街道中央,一个骑着昂贵白云马的贵族青年满脸怒容的看着地上的一堆碎片。
“对,对不起,特莱伦少爷。”一个中等身材的褐少年浑身抖。
“叫我侍卫长大人!”特莱伦缓慢的从白云马上下来,一巴掌打在褐少年脸上“妈的,本大人辛苦从索罗国买来的极品熏香油,就这么没了,你比猪还笨吗!”特莱伦油光水滑的脸看上去异常愤怒,抬手又是一巴掌,重重扇在少年脸上。
“对,对不起,我赔给您。”少年捂着脸。
“你赔的起吗你!”特莱伦一脚蹬在少年胸口,少年退了几步,没有倒,反而特莱伦脚下失衡,大头朝下
几个侍卫连忙把特莱伦扶起来,周围的行人看到这个情况,也纷纷离去,不敢再围观。
“谁***把这个废物招收进我英勇的侍卫队的!”特莱伦揉着屁股,骂道:“扎姆,你完了,把他给我送进监牢!”
“是,侍卫长大人!”几个侍卫架起了褐少年。
“大人,大人,我可以赔给您,真的,我可以赔,不管多少钱,我都赔!”这个叫“扎姆”的少年惊恐的叫了起来。
“不管多少钱?”特莱伦示意侍卫将扎姆放开。
“是,是的。”扎姆连忙道。
“那好,一百万金币。”特莱伦瞪着眼睛“不然你就给我滚出侍卫队,准备蹲大牢!”
“一百万”扎姆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