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伤,只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一辈子。所以,对于从前的一切你能抛却它,忘记它吗?我们重新开始!”
泪西紧抿着唇,拼命忍住想哭的冲动,只是身子却颤抖地更加厉害。
良久,她仍不睁开眼睛,他低低地,无奈地叹息一声。
万分轻柔地将身子反转,重新将她搂在怀中。男性布满痛楚的俊脸埋进她的颈窝:“是因为柯少凌吗?你爱他所以不愿意再接受我吗?”
泪西的悄悄握紧了手指,少凌哥哥是她内心最深的疼痛。全然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恋,却换来那么多欺骗,而亲手结束他生命的又正是抱着自己的男子。
她要如何释怀?
“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才能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始?”低沉的声音苦苦压抑着,其实他更想怒吼出声,也想狠狠地晃醒她。
眼角,一颗闪耀璀璨晶芒的泪珠无声地滚出,她喉头哽咽:“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真能忘记吗?会是多久?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一辈子
楚弈注视着他,眉宇间不再是傲然的洒脱,深藏了无法言预的疼痛和后悔。
这就是报应吗?这就是对自己曾经所做的报应吗?
让他丢了心,碎了心,现在想捧又无论如何都捧不起来了吗?
头一低,男性的薄唇深深地吻住了她,带着一股霸道毫不客气地掬取着她的甜蜜。
何泪西,你是本王的,你可以冷静,但绝对不可以再封闭起来,因为——本王不允许!
*
时间流过。
即使楚弈多不愿意,多不允许,对泪西也无济于事。
她清醒了,不再逃避现实,也不会消极绝食一心求死,但现在的她变得沉默寡言。偶尔露出一抹微笑,那微笑却脆弱得要让人心疼得掉泪。
楚弈待她特别温柔,温柔中又透露出不容拒绝的霸道。
白天,他会陪她一同用膳,只希望她的身子一天天健康起来。所以,他会盯着她将一碗碗滋补的汤药喝下去,每次当她端起碗皱起眉头时,他深邃又锐利的目光便盯了过来。
泪西常常会心动一颤,听话地慢慢喝下。
夜晚,他会早早地从御书房回到寝宫,抱着她一起躺在大床上。他的体温温暖着她,她羞涩、慌张、尴尬,他不以为意,只静静地抱着她。
有时候,他也会在深深注视她的容颜之后,来一个温柔霸气的长吻,然后低低说一句:“你是我的妻子,必须得习惯。”
她会别开视线或干脆闭上眼睛,他又会惩罚式地加上一吻,时间更加长久,有点坏心眼地威胁道:“如果你再敢逃避,看我怎么罚你!”
天知道,除了吻她,爱她,他哪忍心再苛责她半句?
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才日夜守护着她。
好在从五峰谷回宫以来的日子里,一切都风平浪静,好象那个神秘的山谷在遥远的另一个世界,跟他们已经毫无关系。
但是,五峰谷和黑衣人组织的事情,楚弈已早早修书告知其他三诏之王,待一切筹备周密之后,准备一举围剿五峰谷。
渐渐地,泪西不再表现出多大的反抗,而是平静地接受着他所表现的一切。
不知道是否冬天来临,天气特别寒冷的缘故,夜里窝在他的臂弯中觉得特别暖和。
有时候,她还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往他怀中蹭近了几分。虽然是无意识的动作,却让这位本让自己静心享受软香温玉的邪君倒抽了一口凉气。
真不知道她是真单纯还是假天真,难道她不知道男人是不能如此诱惑的吗?
漫长的夜晚,逐渐变得越来越难熬。
很多次凝视着她平静甜美的睡容,他都彻夜难眠,交错在渴望与甜蜜的矛盾之中。
她已经在习惯自己,接受自己的温柔爱意,可是,还没有真正打开心扉,如果自己太冲动,只怕惊吓了她
*
楚弈的转变,泪西岂能没有感觉?
但是,她真的迈不出那一步,心中仍然有一个深刻的痕迹无法磨灭,又好象是缺少了什么无法弥补。
很多次她想开口询问五峰谷的事,少凌哥哥死后,身为黑衣人组织领的谷主,难道没有一点行动吗?
她也很想知道,楚弈是怎么突然对自己好了?是因为知道了一切,才有着愧疚和同情吗?
泪西什么都没有问,任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楚弈反而会主动告诉她很多事情。
冬日阳光温和的下午,他给她添上一件珍贵的雪裘衣,微笑着告诉她:“阁王和殇王真是四诏中最幸福的君王。咏唱公主怀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所以过不久就可以去喝满月酒了。”
泪西眼眸一亮,忆起那个绝美的红衣女子,可以想象她现在的幸福,一个最美丽的母亲。
嘴角微微上扬,她轻叹道:“她真是个幸福的女人。听说刖夙的国妃娘娘也要临产了?”
楚弈笑颜如花,黑眸闪亮:“是啊,倪儿也做母亲了。”
“倪儿?”
“泪西,我还从来没告诉过你吗?刖夙的国妃蓝倪就是我的亲妹妹倪儿公主啊。小时候跟你一起玩的,你不记得了吗?”
“啊她?倪儿?她不是已经”泪西吃惊地睁圆了眼,当楚弈亲口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惊喜得令人不敢置信。
他肯定地点点头:“倪儿没死。小时候只是因为一个诅咒,父王将她秘密送出了宫可惜,我一直没有时间好好跟她相认,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带你一同去看她。”
泪西抿抿唇,眼角突然湿润。
楚弈将她揽入怀中:“我最担心的却是你和颜儿。颜儿太任性了,茶溪镇上只给以同留个信,便一去没有了消息。此去大唐,山高路远,她一个女孩子唉!”
泪西见他眉宇含忧,忍不住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动作僵硬了一下。
颜儿,她也担忧,连同远在银暝的瓦儿,也好久好久不曾写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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