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多说,只是自顾自的吃饭。
终于挨过了早膳,木芙蓉早已受不了了,飞也似地赶紧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边跑边擦泪水。
木玉兰在后面“二姐姐”、“二姐姐”地喊,边喊边追。
崔氏和杜氏并排一起走,只是二人的身后残留了一地的梅花枝叶。
毫无疑问,崔氏的手笔。
杜氏看着崔氏在死命地揪叶子,弄得她浑身不舒服,总觉得是和个怪物一起走。
她实在受不了了,不禁嚷道:“二姐,你这是做什么?不管怎么说,你也不用被关禁闭了。”
崔氏转而愤恨地朝她吼道:“你就这么点出息?你以为不关禁闭就好了?你知不知道这只是前奏,以后我们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崔氏的声音很大,或者说很凄厉,仿佛她今日所受的重重屈辱都是杜氏造成的。
杜氏见崔氏发无名邪火,顿时觉得委屈,愤愤不平,不满地自言自语道:“二姐,你朝我凶做什么?你要想想,要不是我去帮你通风报信,你说不准还关着呢。”
崔氏最见不得杜氏这种做了一点事情就邀功的德行,这么多年自己对她都是颐指气使,她也没这么多废话。
因而越想越气,现如今谁都能骑到她的头上了。
“没错,是你为我去找哥哥向老爷求情,可是你别忘了这么多年我如何照顾你的!当年若不是我让老爷也将你一起娶进门,你那小门小户的背景,还指不定带着玉兰在哪儿呢。”
杜氏最恨人家揭她的短,因而被崔氏这一席话说得又羞又愤,恨恨地想“早知如此,倒不如让她关足三天。”
也不再睬她,一个人快步走了,留下崔氏一人在生闷气。
崔氏望着杜氏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伸手扯下一枝梅花,将花瓣一片一片地撕开,最后将手中的残花向空中一扔。
明艳的梅花虽已经“粉身碎骨”了,却依旧在空中飘扬了很久才落下,而且,色彩似乎更艳丽了。
崔氏的身后,远远地露出了半边脸。
“哦?原来竟然是这样。”苏采薇没有抬头,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她正在写的字上。
芍药答道:“是。”
苏采薇的字已经几近完成,她正在写最后一笔。
略一思考,饱蘸浓墨,将最后那一点用力地点在宣纸上,力透纸背。
芍药看她的样子,竟不像是在写字,确切地说,像在运筹帷幄。
“好了。”苏采薇放下手中的笔,轻轻地放下,看样子很是满意。
芍药望着那幅字,不禁念了出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她有些不解:“夫人?”
“像槿儿说的,顺其自然。”苏采薇的声音柔柔的,这才是木槿常见的样子。
芍药点头。
苏采薇接着说:“芍药,你跟着我也这么久了,须知道,有时候,自然也是人造的。”
“芍药明白。”
“对了,你帮我查一下,崔氏的哥哥是谁,他如何能为她求情。以老爷的性情,可能又是个用得上的人。”苏采薇吩咐道。
芍药点头,然后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