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其是玄青派的大弟子,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悬剑公子”,玉树临风,武艺超群。明明在别人眼中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偏偏要被这冉非泽使唤来使唤去的。他是不服气,可他那把“悬剑”出于冉非泽之手,就为这他被压了一头,他虽没被逼迫,但每次还总是不由得跟他混在一起。
他是时常安慰自己,反正不止他,他们“玄青派”名字由来是当年师祖手中旷世无敌的“玄青剑”,这般不巧出自冉非泽的师祖之手,而他师父“鸣音剑”又这般不巧出自冉非泽师父之手。
所以,这般传承下来,他不算丢人。
“你说,你待如何?”只是他每次见了冉非泽都不能给好脸色,因为这厮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还是很大的染坊。
冉非泽没答,反问:“这武林大会还有近半年时候,你们这些名门大派闲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你才闲得。”
“我是挺闲。”冉非泽完全没掩饰,还一脸惆怅。他闲得都开始往儿女之情里陷足了,情况是大大的不妙。
“你莫管我们名门大派,你且说说你要做甚?”
“你们名门大派的动静,就关系到我要做甚。”
萧其皱眉头,感到不妙。“我先走了。”
“好走,不送。回头我找你师父叙叙旧,随便跟他老人家提提你。”
萧其冷笑:“我甚得师父欢心,还惧你提?”
冉非泽慢条斯理,倒杯水喝,“那小师妹的欢心呢?我去帮你说道说道如何?”
萧其脸一僵,差点拍桌子。“你怎知的?”
“你猜?”
真贱!萧其直想拿悬剑戳他。他家小师妹乖巧可爱惹人怜,他甚是喜欢,但他也不知怎地,耗了许久,偏偏不敢与她提。
“说说,你们来得这般早所为何事?”
萧其用力瞪冉非泽,冉非泽不痛不痒不在乎。萧其最后不情不愿地道:“七杀庄老头子被杀,现场证据指向九铃道人,但九铃道人事发当日远在另一城破玲珑阵,许多江湖同道可作证。因事情蹊跷,恐是有人欲挑衅加害,扰乱武林,所以事情被压下了,只各门派悄悄动作,暗地打探。你也知今年武林大会,自当事事小心。”
“嗯。那你们多加小心。”
萧其又想瞪他了,最烦这厮摆出这副你们武林人啊好麻烦的臭模样,他自己不也是武林中人吗?
“你呢,来此又为何事?”
冉非泽微笑:“你也知我得找个徒弟,正好想问问你,你们那有没有还未正式行礼拜师,资质不错人品上乘的好苗子?当然了,就算行过礼的,若然肯退出师门或是敢多拜一个师的,我也是愿收的。”
萧其的脸垮下来:“我定是听错了。这么龌龊的念头定然不会有人好意思说出口的。”
“你低估我了。”冉非泽正经脸。
萧其也正经脸:“你再无耻些也无妨的。”
“那我便不客气了,你们的拜师会,让我参加吧,我看看那些孩子都是如何的。”
萧其听不下去了,“我走了。”
“你还未说你找我何事?”冉非泽也没强留他,墙角不好挖,他当然有心理准备。
“如今无事了。”他定是失心疯才会想找这人再铸一把轻巧的“悬剑”送给小师妹。
悬剑奇巧,剑尖立地而不倒,小师妹甚是喜欢羡慕。而他连送剑的借口都想好了,就说偶遇那个铸剑师,正巧他手上还有一把“悬剑”,因江湖上只他会用这剑,于是又给他了。只那剑太过轻巧,适合女儿家用,他便顺手送给她。
他是想得挺美,可知道冉非泽定会借这机会占点便宜,但挖师门墙角这种事绝不在他的可执行范围内,于是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他再想些别的礼物给师妹好了。
萧其转身要走,冉非泽在后头还喊:“你可记得我这事,若是你家没甚好人选,帮我留心着别家,哪家的我都不嫌弃。”
萧其没理他,当日骆驼岭这厮胆敢对众人下泻药,他们玄青派也是受害,他都未与他算这帐呢,他还真好意思开口。
门被甩上了。
萧其消失在夜色中。
在另一座城里,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史家当铺”,有人听到了蜂鸣般的怪声,觅音而来,发现大掌柜倒在了血泊中,刚刚气绝身亡。那蜂鸣般的声音,众人一相议,是玄青派掌门“鸣音剑”独有。
同一时间,玄青派掌门杜传旭正带着门中弟子与昆仑武当两派商议着七杀庄庄主被害一事。据传,七杀庄里,有留下一个奇怪的蛇形符号。昆仑的弟子拿出探子的线报,那符号象是八卦图中间的线——s。
宁安城里,白玉郎依着冉非泽的临行嘱咐,没事就陪陪苏小培,他相陪的方式,就是向苏小培传授他的捕快经验。
白玉郎其实是个好少年郎,相貎不错,为人开朗,但就是太开郎了些。身为白家庄六公子,白玉郎的生活其实可以过得很好,但他偏偏有颗正义之心,侠肝义胆。出身江湖世家的他看不上江湖,他说江湖多败类,武林人目无法纪,他不屑与之为伍,所以他要做一名好捕快,不但为老百姓除害,也要对付那些目无法纪的武林坏家伙。
“别的捕快不敢招惹江湖败类,我却是不怕的。”
白玉郎拍着胸脯。
苏小培一边拿着案卷看一边应付应付地点头。他真吵啊。
“大姐可知,何人遇着仇杀或是凶险不会报官,只想私了的?”
“黑社会。”苏小培心里想着,嘴里却很给面子地问:“何人?”
“武林人。”
嗯,那还是黑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