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解释一下这个情况呢?”雅兰扫了一眼整个村子的惨状,尸体堆叠。
她救过的那个母亲和小男孩,大概也不在了吧。
他垂下睫毛,表情和语气却不甚在意,笑着说:“这么个状况,在下可是不好向国王陛下交差呢。”
“吸血鬼猎人,艾法度?卡尔姆托马斯?布兰顿,教团和血族共同通缉的s级通缉犯。”
之后遇见赫伦打听了一下,恩泽吓了一跳,“教团和血族共同通缉?”喘了一口气,又意识到他姓名中的怪异,那红发,那金色的眼睛,不就是――“他就是约瑟夫神官那潜逃的哥哥?”
赫伦点点头,“曾经是教团旗下的‘异端制裁者’一员,后又不满于教团的规章制度杀了自己的同伴后潜逃。”
“杀了自己的同伴?”
“因为讨厌束缚。”
恩泽想了想那个男人月光下有些癫狂的脸,“那‘血猎’的称呼……?”
“他曾杀了三名纯血种。”
恩泽一口茶呛了出来,“三、三名?!”那可是纯血种啊,纯血种不仅代表着血族的皇室,更代表着血族最强最高力量的象征。
三名,开玩笑的吧?
“然后把他们吃了。”赫伦饮了一口茶望向窗外,无视眼镜青年整个震惊的表情,声音淡淡的,“他是半吸血鬼。”
半人半吸血鬼本就是一个尴尬又代表着悲剧的存在,人类与吸血鬼的结合,生下来的后代几乎不会被任何一方所接受,成长往往伴随着迷茫痛苦。人界的确存在一些选择人类一方以吸血鬼猎人为职业的半吸血鬼,同样也是猎人中的中流砥柱,人类一方面让他们为自己所用一方面又提防着他们以免对方临阵倒戈。
吸食纯血种,几乎是可以得到那至高的力量的。
恩泽想想这种家伙就这么被自己遇上了,不禁一个寒颤。
“他唯一追求的只是杀戮,杀戮所有的吸血鬼又沉迷其中,不为人类只为自己,纯血种是他最终目标,所以你说的那个村子,”赫伦看了一眼桌上摊开的大陆地图,那个小镇坐落的地方已经被划伤一个红色的小叉。
――“反正已经被袭击了,很快变成吸血鬼了,已经没有获得价值了不是吗?”
当时那个红发男人这样说的。
“可是还有一些人是健康的――”恩泽忍不住插嘴。
男人呵呵笑了两声,金色的眸子里是轻松又沉重的戾气,“谁知道有没有被感染,杀光了也无所谓嘛,一个两个这种人,蝼蚁而已,我说的对不对?”说完望向雅兰,鞘中的刀因戾气而微微震动。
饭馆的清晨,白色阳光透过窗户打在桌上。
恩泽坐在雅兰对面慢慢结束自己的回忆,看着自己碗里的豆浆。
“到头来……”
这个村子是回去必须的方向吧。
如果菲特和他们一并回去的话……
“雅兰大人您……其实在保护她吧。”
大概在抵达小木屋时,就已经知道了血猎在附近徘徊。
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魔法师那里有完美屏蔽气息的结界,正好可以隐掉她纯血种的味道。而身为纯血种的菲特,有多少潜藏力量尚不得知,不过怎么会让一介魔法师对自己动手动脚。
可是,万一呢?
万一那个魔法师真的把她……雅兰他是怎么想的呢。
现在已经没事了,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哐!
恩泽思考到一半餐馆的大门突然被推开,白光大面积扑入,两人望过去,紫发女子气喘吁吁扶着门站在门口,脸色煞白。
“哎呀呀我的门!”老板娘穿着围裙唠叨着跑过来,“你们这群年轻人啊真是的!……啊,小姐您没事吧?”
恩泽站起来仔细瞧过去,女子倚着门,墨绿的斗篷下,血染了衣裳的一大片,略微有些干了,看她脸色只是惨白,伤口应该愈合了,只不过气虚。她仰着头,有些踉跄地靠过来,额上有因忍耐疼痛而出的细细的汗。
“汝……”
恩泽身旁的青年慢慢站起来,伸手猛地掀开她的披风。
“啊,大人!”这样掀女人衣服太不绅士了,他本想这样说的,又在看见莉露腰间站着的一排银针后滞了声,头皮一下就麻了。
每一根银针上方有一小圈金光咒文浮动,教堂的加护咒,一般血族根本无法自己恢复,恩泽看了看咒文,还好只是麻痹针,看莉露的神色不知扛了多久。
只不过,既然是教堂的……恩泽的手心快冒汗了。
莉露咬牙去拔,碰到金光时又瑟缩了一下,手指在抖。
“菲特在哪里?”
雅兰神色不明地望着这排针,一支一支抽掉,这种针的型号和加护咒不是一般教堂能有的,问向莉露的声音却很静,静得好像深湖里漾出的一小圈细密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