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杀了人杀了好多人……我的大脑里开始不停地旋转着这个字眼。我的脑袋里嗡嗡乱响。
在地球的时候,我虽然也跟着洛基去捣过乱,但是我一般都充任的是跟在后面用幻境收拾烂摊子保护无辜人民群众的角色,我现在用得最熟练的一种幻境就是防御光罩好吗!我最多也就是把人打晕过,或者用幻境远远地把人打飞,又或者做出一点见死没救的小没良心举动,真正像今天这种用最原始最野蛮最拳拳到肉的冷兵器时代肉搏土法直接把人捅成对穿――还真的是第一次!
“哦,瞧瞧,吓晕了吗?”我听见他施施然隔着一面窗子说道,语气里带着点真切的愉悦。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啊!
我疲惫得简直无力吐槽,丢开手里那面愚蠢的盾牌,双手粗鲁地揉了自己的脸好几个来回,终于令自己清醒一点了。
我艰难地屈起一条腿,一只手扶着膝盖,一只手撑着地面,好不容易才慢慢站起来。
洛基在他那间牢房里活像看戏一样望着外面仍然在打打杀杀的激烈场面,眼光一瞬间突然又往回扫到我身上,脸上笑意凛然。
“你好像还没有说……你来干什么?”
我顿了一下,觉得大脑都已经僵滞而停止了运行。我选择了第一个跳进我大脑里的解释。
“我……我听说地牢发生了暴动,我……我只是来看一看你是不是平安。”
洛基显得有点稀奇似的挑了挑眉,“哦?不是因为担心这次暴动是我挑起来的吗?”
我吃了一惊,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这下洛基的表情里真正带上了几分兴味。他随手把手里的书抛到一旁的小桌上,左手撑住上方的窗框,朝着我微微倾身过来,就好像打算再看清楚一点我的长相似的。
“你对我还真有信心啊。”他用一种嗤笑而不屑的语气评价道。
我觉得有点困惑,“假如你真的想挑起暴动,早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洛基微微偏了偏头,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盯着我;但是那种眼神很快就变成了谨慎的试探,就连我都看得出来。
“听着,约露汀,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语调柔和地问我,不再纠结之前那个什么信心不信心的小问题了。
我迟疑地想了想,不太确定地答道:“我……我不太清楚……我一开始只听说地牢暴动,就往这里来了……但路上我好像听见有人说,黑暗精灵打进来了……要一部分人去前殿,一部分人去武器库……”
洛基无声地啊了一声,点点头,似乎飞快地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我听见身后有人喊叫,我愕然地回过头去,发现沃斯塔格和希芙都飞快地奔向地牢的大门,只把范达尔一个人留下来善后――事实上地牢里也不剩什么人可以让他善后了。那些逃狱的罪犯大多数现在都已经躺平在地没气了;少部分幸免于难,还在喘着气的,则被侍卫统统重新抓了起来,正忙着把他们装进一些没被破坏的牢房里。
发现外间那些能够拆穿我今天贸然的行为的危险分子们终于全都走掉了,我感到如释重负,全身脱力,泄气一般地垮下了肩头,半弯下了腰,用右手托着自己一胀一胀地发痛的前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