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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准备,或者说正在,和嬴政发生点什么。
扶苏扔下手中长剑,直接跪倒在嬴政面前,看也不看已死的内侍,拱手道:“父王,此人是赵王家令韩仓。”
嬴政和扶苏父子感情深厚,从没想过扶苏会对他动手,刚刚见到扶苏满面怒容、手持利刃的冲入自己房中,立刻默契十足的推开了服侍自己的美人,断定这名美人是要对自己行刺的刺客。
可他无论如何没想到已经被扶苏当场斩杀的美人竟然是赵王家令韩仓!
转瞬之间,嬴政眼中显出恶心的神情,韩仓虽然只是一介家令,可名声绝不比与他勾连一气的奸臣郭开小,某种程度而言,韩仓的名声之差甚至远远超越不爱财、不好色、只专注弄权的郭开。
因为韩仓担着家令的名声,却在前赵国在世之时,同时在卧榻上伺候前赵王和赵国太后。
世界上有什么比直男以为美女对自己献殷勤,结果发现是个男人,而且还是早就玩脱的男人更恶心的事情呢?
嬴政忍无可忍的怒声道:“将他斩成肉酱扔到乱坟岗去!”
随后,嬴政看向扶苏和随他而来的王贲,沉下脸说:“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扶苏不得已只好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掐头去尾简单描述了一遍,故意歪曲事实道:“只要赵王迁不死,公子嘉在代地自立为王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正好让他们相互掣肘、彼此制衡,赵人忙着争权夺利自然没有精力关注赵地百姓。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够获取更多的时间收拢赵地民心。只是少将军没想到韩仓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竟敢冒犯父王,但上将军不好直入父王帐中,只好先来儿臣院落禀报。事情紧急,请父王赎罪。”
王贲没想到扶苏公子竟然这么大胆,当着大王面也敢信口开河,紧张的绷紧面色,死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可他这幅严肃的模样却让嬴政点了点头,安抚的在王贲肩头拍了一下,怒气全消的称赞:“果然虎父无犬子!此计既然是上将军和顿弱上卿商讨的,你本不必如此紧张,安心做便是!”
王贲僵硬的对着嬴政叩首,根本不敢应下嬴政的夸赞。
闻讯赶来的王贲和顿弱也急得一脑门汗水,可迎接他们的不是嬴政阴沉的面色而是一声爽快大笑:“哎,此事有何避讳的!赵国太后早就声名在外了,让她去祸害匈奴明明是大功一件,两位不必遮遮掩掩的!”
王翦历练多年也算是历尽了风风雨雨,可对着嬴政的赞叹,他表现得和儿子王贲没什么不同,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应和。
顿弱混饭吃靠的就是一张嘴,一向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眼前扶苏公子已经帮他们将此番安排做了更加美好的解释,他脸上自然而然撑起忧虑的神情,惭愧的低声说:“是臣心胸不如大王宽广,误以为大王会对臣等猜疑。臣知错,请大王责罚。”
“上卿和上将军何错之有?两位是为了秦国的统一大业,寡人感激尚且不及,绝不会辜负两位。”嬴政说着抚掌大笑,之前的阴郁早已消失无踪。
顿弱立刻抓住机会,进言道:“大王既然一心收服赵人,臣倒有一个办法可以暂时用一用。”
嬴政好奇的说:“哦?上卿请讲!”
顿弱笑得谦虚,起身走到绷在木架上的地图前,手指沿着赵地五郡画了一圈,笑着说:“臣与上将军谈起已死的李牧将军时,曾听上将军分析:赵国有五十万兵力,最精锐的二十万被李牧握在手中南征北战,剩余的三十万则分部在云中大营、信都、北方要塞、南部边境和邯郸外围的驻军。李牧手中二十万大军已死,拱卫邯郸的八万驻军也被公子嘉带走,可即使如此,赵国的战俘还剩下二十二万人。赵地百姓憎恨秦人杀了他们的家人不肯归顺,可若是大王善待这些士兵,让赵人亲口为大王歌颂功德呢?”
嬴政霎时亮起双眸,可他正要开口,忽然发现扶苏的脸色阴沉,生个人紧绷得犹如一尊石像。
嬴政不由得顿住要说的话,心中纳闷:难道扶苏反对顿弱的提议?可就算扶苏不赞同,他也不必如此摆脸色给顿弱看吧……
发现扶苏脸上神色过于冷淡的不止嬴政一人,王翦父子和顿弱都忍不住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但没等他们开口说些什么,扶苏已经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口,一把揪出一个圆滚滚的胖娃娃。
胡亥抬头,心虚的的“嘿嘿”笑着。
扶苏迎着他的笑脸跟着扯起嘴角,冰冷无比的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胡亥缩了缩脑袋,赶忙抬手抱住扶苏的脖颈磨蹭起来,软声说:“没有大哥,我睡不着。”
扶苏笑得越发冷厉,一字一顿的说:“就凭你想找到父王寝殿不从我出门就快跑怎么追得上呢?你说是吧。”
胡亥探头看了看扶苏的表情,忽然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
qaq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扶苏公子发火的时候这么吓人?说好的温文尔雅呢!